“你帮我拿一下。”季迁固执地求周鼎元帮忙。
周鼎元黑着脸,盯了季迁好一阵,他知道季迁是个犟种,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不然誓不罢休,他深吸了一口气,随之重重呼出。
“你他妈就是来折腾我的,你是不是上辈子跟我有仇啊,这辈子找我来还债的。”
周鼎元不可能放任季迁不管,季迁肩膀要是有个问题,遭罪的还是他自己,而且退一万步讲,季迁是因为自己受伤的。
妈的,这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
“趴好!”
周鼎元将季迁的脑袋按在塑料桶的边缘,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在季迁肩头盖了两层毛巾。
他举着花洒将季迁的头打湿,挤了洗水开始揉搓,他是个没什么轻重的粗人,下手有点重,季迁被他压得咳嗽了一声。
周鼎元一怔,揉搓头的动作滞住了,他歪着脑袋去看趴在塑料桶边缘的季迁,那边缘还算圆润,但还是给季迁这细皮嫩肉的脖子压出了红痕,不光是脖子,洗水顺着季迁的太阳穴流到了眼睛里,眼尾都红了一片。
“你怎么不说啊?”周鼎元赶紧又给塑料桶的边缘垫了一条毛巾,用清水给季迁洗了眼睛。
季迁被辣得眼眶通红,漆黑的眸子都镀上了水汽,他喉咙里痒飕飕的,轻咳了两声才开口,“快点洗吧,我没事。”
他也知道他自己事多,要不是实在受不了,绝对不会在周鼎元最累的时候给他找事做,他对周鼎元的亏欠又多了几分,哪儿好意思开口抱怨。
周鼎元这回手轻了不少,还特别注意不让洗水流到季迁眼睛里,他边揉着季迁的头,心里边嘀咕。
最近这种感觉在他心里愈明显了,季迁很迁就他,虽然是季迁病时说的胡话,说什么伴侣,说什么应该的,就算他俩没什么,听得多了心里也会泛起涟漪。
周鼎元瞥了一眼季迁的脸,季迁眼睛紧闭,乖巧地趴在塑料桶边缘,这副听话老实的模样,和他刚来自己那种大少爷做派大相径庭。
他原先觉得季迁那种使唤人的嘴脸很欠揍,现在想要季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都成了难事。
周鼎元的目光又不经意移到了季迁的后背,雪白的肌肤下能看到肌肉的轮廓,季迁不是那种纤细挂的身材,这身结实的体格,配他这张俊美的皮囊,初看会有些惊奇,看多了还挺好看的。
男人看男人,越是健壮的,越是能吸引对方的视线。
健壮这个词跳入周鼎元的脑海时,他下意识看向了桶里,波光粼粼的水面下能看到季迁若隐若现的身体,在水的折射下,身体被拉扯成了怪异的形状,可是不管那形状有多古怪,同样作为男人,周鼎元能确定,季迁是有反应了。
浴室的气氛有些暧昧,季迁知道周鼎元很累,他也告诫自己安分洗漱完就休息,但是他的身体仿佛不受他的控制。
周鼎元的手指抚摸进他的间,那种不算细腻,不算温柔的动作,让他很难忽视,非常在意,被周鼎元触碰过的地方都在隐隐烫。
伴侣对自己的影响是巨大的,那种想要接触,想要靠近的想法,不断在季迁心里壮大,壮大到他情难自控。
季迁感觉到了周鼎元的视线,虽然难以启齿,但是这是自己beta,他为自己开脱的方式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对不起,你一直碰我。”
周鼎元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季迁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张口,什么叫自己一直碰他,别把自己说得跟个流氓一样,耍流氓的是他季迁。
季迁长叹一口气,趁这个机会,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告知周鼎元才行,让周鼎元提早做好准备。
“我想我的易感期应该快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季迁觉得不用自己解释,“既然是伴侣,我该跟你坦白,我之前没有长期接触过beta或者omega的经历,所以没有经历过易感期。”
自己从没有跟任何一位omega或者是beta朝夕相处过,周鼎元是第一个,季迁承认,周鼎元影响到了他,没有经验或许会有一点羞耻,但季迁觉得认真对待伴侣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好了。”季迁趴得脖子有些僵硬,跟周鼎元解释过后,他也平复不少,“冲干净洗水就行了。”
周鼎元压根儿没听进去季迁说了什么,那些个英语单词他仍旧听不明白,他还沉浸在季迁搏起的事情当中,一听到季迁让他冲水,这也是他唯一听得懂的指令,立马就照做了。
给季迁穿衣服没有周鼎元想象中那么尴尬,毕竟季迁平静了不少,他俩又难得有默契地没有提。
等季迁穿好衣服,周鼎元彻底绷不住了,他把人推出浴室,“你赶紧出去吧,我要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