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宫九卿气愤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难以入眠,想到林沫无情无义的话,心里就跟让人用刀子划了个口子似的。
“哼!你以为你是谁?不想看见小爷!一个小仵作,小爷肯跟你说句话都应该是你的荣幸。”
翻来覆去直到半夜。
“林沫,该死的你!小爷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怎样?”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还担心他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生了病,或是被野兽给吃了。三更半夜爬山,见到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居然半点脾气都没了。
宫九卿抱起昏迷不醒的林沫,急匆匆下山。
这地时辰,药铺都已经关门了,宫九卿挨家挨户的敲门,最后才把一家药铺里的伙计叫醒:“大半夜,谁啊?扰人清梦,真是有”
话没说完,就被宫九卿下班揪住衣领,药铺伙计瞬间怂了:“这,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您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尽管说。”
宫九卿咬牙道:“我找郎中,看诊。”
药铺伙计无可奈何道:“公子,真对不住,店里坐诊的郎中晚上不在,我只是个看店的!”
宫九卿急道:“少废话,治不好他,爷摘了你的脑袋。”
那伙计吓得不轻,立马让宫九卿把人抱进几间的床榻上,哆哆嗦嗦道:“公公子,小的平日里给郎中打压,一点点小病还是懂一点的,这位小公子看上去应该是着凉了,小的抓副治伤寒的药,先试试?”
这人烧得这么厉害,整个脸通红通红的,小伙计生怕她挺不过今晚,到时候这位可怕的公子,还不直接把药铺拆了?
宫九卿也是病急乱投医,失了平日的冷静,闻言便急道:“那还不快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公子,麻烦您亲自去灶房烧点热水,给这个小公子擦拭,可以散热。”
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宫九卿,居然亲自生火,端水,伺候别人,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
宫九卿衣不解带守了林沫整整一夜,不断地换热水,替她擦拭额头的脸,等风药铺伙计把药熬好,端过来,天都快亮了。
“公子,药,药好了。”
宫九卿夺过药碗,仔细吹凉后喂给林沫,昏迷中的林沫下意识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梦里都是这么苦的东西,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
“林沫,听话,把药喝了,喝了才能好。”
可能宫九卿难得轻声细语的低哄起了作用,林沫尽管还皱眉五官,倒是小口小口的把半小碗药都喝了。宫九卿这才眉头稍微舒展,盯着林沫的脸看了半天,嘴角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直到药铺伙计试探一下她的额头,放心地舒缓口气:“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应该没大碍,等天亮郎中来了,再看看吧。”
说完,就被一锭银子打发走了,虽然心里不大高兴,不过还好,赚了。
见林沫有所好转,宫九卿这才放心,坐在床头看她。看着看着,宫九卿突然口干舌燥,怎么看怎么觉得沉睡不醒的林沫,似乎非常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