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说完,冷不防注意到了边上站着的秦温喃,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女子,他不甚喜,老管家见状及时搭腔介绍“这就是给堂小姐上课的钢琴老师,秦老师。”
贺老爷子眼神亘古无波,有的也只是一种老气横秋的死板,在得知身份后,出于礼貌他冲陌生女子点点头,然后又说了句“老二,过来。”
说完便扭头一脸生硬的走了。
拐杖在地面咚咚咚,宣誓着主人的身份。
他年轻时打仗,被枪击中过腿,即便如此他也是十里八村军营里跑得最快的那一个。
贺驰亦知道老爷子叫自己去为的什么事,但是秦姐姐还在。
戏要做全套,他面带被打扰的无辜还有对于姐姐的歉意开口“好姐姐,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送送你。”
青年眉眼周正,性格时好时坏,秦姐姐也不敢多多纠缠。
只是这样公然被叫混账,秦姐姐心底对他划过一丝怜悯。
“不,不用了,贺先生你忙就好。我可以自己离开。”
说完,秦姐姐朝他礼貌合手,便迅拿起包,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没有回过头。
盯着女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贺驰亦眼底晦暗不明。
后天阿征就要回来了,再过不久就是农历新年。
街道上早已张灯结彩,为新年烘托带动节日气氛。
新年将近,家里被秦姐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遍,她整天套着围裙戴着塑胶手套在家里忙忙碌碌,擦拭料理台,清洁死角,虽累但是内心充实。
秦姐姐最近心情不错,这天闲来无事,在家摆弄盆栽。她一个人在家,总觉得客厅里缺点什么,缺个花瓶。
她灵机一动,想插花一份作品,作为装饰摆在客厅。
封悦悦这个小祖宗医院一日游,毛病一治好就迫不及待向秦阿姐汇报平安。
二人还打了微信电话。
封悦悦从住院到出院,整个过程都是堂哥手把手接送的,坐在堂哥哥宝贵的副驾,搂住堂哥的脖子说悄悄话。
堂兄妹似乎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年岁很大的女子,忽然就入了一个阵营里,之前水火不容现在几乎亲成亲兄妹。
年货这几天秦姐姐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阿征一天天的电话也没有断过,这天缠着她为他哼曲。
这天临近中午,姐姐盛情难却,给他哼了一舒缓女声版的温柔乡。
“阿姐,你想我不想。”
哼完歌,得到满足。
视频里,阿征穿着正儿八经的西装,梳着背头,难得见他这般打扮,秦姐姐坐在阳台,沐浴阳光,一边织毛衣一边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阿姐”骆征居然因为被阿姐这样盯着而脸红了。
“嗯”秦姐姐停下针脚,问他怎么了。
“阿姐真色,阿姐欺负人。”不料阿征忽然嘟起嘴。
秦姐姐不明所以,“嗯阿姐怎么就欺负人了。”说着,她放下织了一半的毛衣,凑近镜头,“阿姐也想你。”
阿姐从来不善于,突然的一声女低音,柔柔糯糯在耳边炸开,骆征脸更是烧红。
“阿姐犯规。”
“”怎么就犯规了。
“阿姐为什么今天一直盯着我,难不成是我这个型太丑了吗我早说了这个头型丑,他们非要我留。”
“好看,阿姐见你今天穿的精神,于是就多看了几眼。”姐姐立马反驳。
“哦”原来是这样,骆征得知真相,心虚掩饰地咳嗽了两声,“既然阿姐喜欢,那我以后就多多这样穿。”
“嗯。”秦姐姐继续织毛衣,墨蓝色的,给阿征编织的,每年都有,款式不一。
“还有啊,注意休息注意保暖,箱子里有药,胃要是疼记得吃。”姐姐雷打不动的叮嘱。
骆征又笑,继续跟姐姐谈天说地。
到点了。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阿姐,我又要去忙了,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我很快就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征似乎成长了不少,“阿姐,我爱你。”走前阿征誓言般的开口。
“嗯,阿姐也爱你。”
因为陡然来了插花的乐趣,秦姐姐也闷在家里许久了,于是想出门去花店转转。
不久前她和阿征唠嗑提了一嘴,阿征对于阿姐的事儿不论大小具是无比上心,于是随即热火朝天地帮阿姐找了一家开在市中心的花店,是他在哥们群里问的。
众人集思广益,终于是定了一家。
决定好后,骆征给花店预约,然后将定位给阿姐,顺便叫了老吴。
阿姐却说她自己开车去,不用麻烦了,拗不过,阿征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