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公子啊。”卓秋叹了口气,“主子现在什么事都围着公子转,半点儿不像以前了。”
“难道不好吗?”卓春莫名奇妙地看他一眼,“你也不想想,主子以前冷冰冰的,多吓人啊,现在才有个人气儿呢。公子与主子佳偶天成,不但人好,对主子也好,四季和小夏都赞不绝口。可惜我走不开,不然也想到公子面前多露露脸。”
卓秋无语:“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卓春皱眉看他,“你真是奇怪,怎么不太喜欢公子似的?”
卓秋沉默了一下,道:“我从没有见过主子为谁做到这地步,渠州才是我们的根基,如今因为这位公子都要挪到大溪去了!那地方算什么,鸟不拉屎的。”他有些忿忿:“我就怕那公子影响咱们主子的大业。”
卓春没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卓秋垂下眼:“我失言了。”
卓春没有因为他示弱就放过他:“我警告你,公子和主子已经成婚,那就是咱们的主君、咱们的另一位主子。你不敬公子,就是不敬主子,主子想怎么做,哪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说道的?你若再说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到主子那告你一状了。”
你才不会。卓秋心里嘀咕,但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乖乖认了错。
卓春却有些不安:“那位左五,你真的能保证他的忠心吗?”
“当然了。”卓秋毫不犹豫道,左五以前只是一个给人跑腿的小乞丐,偶尔帮人打听点消息换换钱,七岁的时候偶然被主子救了,说什么也要为主子做事报答,卓秋算是左五的师父,对左五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成天叨叨主子的好,眼睛里根本没有主子以外的人,七年来一点儿没变,这样的人,怎么会害主子呢。”
“那他会在哪?会把宋垒带去哪?”
卓秋答不上来。
卓春气闷,冷言道:“就这样你还让我帮忙求情呢。我告诉你,主子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论他是因为什么擅离职守,待他回来后这里也容不下他了!如果他没死,最好是别做对不起主子的事。”
卓秋无声地张张嘴,看着卓春走远,一脚踢飞地上的小石子:“那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他有些愁,希望能快到找到左五。
大溪村,宋羊正在老房子里。
“羊哥儿,你来了啊?”陈柱子看到宋羊,乐呵呵地大招呼,“羊哥儿你看,这苗长得多好啊。”
宋羊凑过去一看,果真,一簇簇韭菜格外壮实,一眼看过去宋羊就能知道这比他家后院里随便种的韭菜高至少一掌。
宋羊竖起大拇指:“叔,这是怎么做到的?”
陈柱子得意洋洋地说起他伺弄农作物的心得,一边的其他人听得酸溜溜的:“可不就是你挑着了应时节的种子,等到了开春,我非得让你看看我这些花种的厉害。”
“来年开春我也换一批春种。”陈柱子不甘示弱。以前他们一年一年种地,都是凭感觉和老一辈教的种,哪有功夫这样“研究”,但真的开始研究后,他们才现,种地的学问大着呢!
“别看柱子的了,羊哥儿,来!看看我这儿。。。。。。”
宋羊笑着看了一圈,育种实验比他想象的顺利,不过把育出的小苗移栽到室外之后,小苗基本不能成活,宋羊琢磨着是不是要扩建老房子,或者直接建一个大棚。
念头一动,宋羊就围着老房子转悠。其他人见他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也不去打扰他,各自忙自己的事,李白一来就看到宋羊,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东家,你、来了啊。”
“哦,小白啊。”宋羊露出浅浅地笑意,随手合上他自己装订的写本,“值夜累不累?老房子住着冷不冷?”
“不累!不冷!”李白若是只小狗,身后的尾巴估计都能摇出残影了。他喜欢亲近宋羊,但身份有别,他不敢黏着,打了招呼后就去帮其他人做事,偶尔远远地看宋羊一眼。
对此,宋羊无知无觉,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在老房子待了小半个时辰,宋羊差点忘了要跟梅冬一起去陈牛儿家,连忙告别众人,匆匆往村长家去。
宋羊离开后不久,李白也回家了一趟。
他娘死了,他孤家寡人一个,白天在外干活、晚上在老房子值夜,家里成日空荡荡的。他先是去灶房看了眼,早上他做的饭少了一小半,又去院子里把晒在外头的被褥搬进屋。
屋里还有一个人,听到李白的动静,无声地望过去。
“左、左哥!”李白这般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