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婢在。”
玉珠推着轮椅过来,宋羊走下车,又扶着程锋坐到轮椅上,两人这才对着徐巧行礼,“见过知府大人。小民程天,这是内子宋氏。”
“这二位是本大人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们,本大人早就被山匪弄死了!”赵锦润把嚣张跋扈表现得淋漓尽致。
徐巧一看,就知道这两位才是主事的,赵锦润这个草包只是被推出来打马虎眼的。“欢迎二位,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说着,徐巧做了请的手势,竟是没有多问,也没有露出什么疑虑,就这样接受了贵客登门的事实。
徐巧偷偷打量他们,宋羊和程锋也暗自打量他,这徐巧年约四十,身形偏瘦,一张严肃的方脸,一身深色、不带花样儿的衣袍,看起来不像一方父母官,更像刻板的老学究。
大张旗鼓地进了门,徐巧的家眷听闻消息,也已经都赶了过来,礼数周全地行礼问候。为的是一名已过花甲的老太太,徐巧看到母亲屈身行礼,连忙走过去扶住母亲。
赵锦润微微挑眉,连忙道:“老太君不要多礼,本大人因公务前来,要在府上叨扰一段时间。”
“哦哦。”老太太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赵锦润,含糊地哼了两声,然后看到宋羊,眼睛一亮,竟然用力挣开了小辈的搀扶,走到宋羊身边,用力抓住宋羊的手,泪光涟涟:“我的秦宝呀。”
宋羊吓了一跳,但老太太的眼神里满满的欣喜和关怀,他一时忘了收回手,不知所措地站着。
秦宝是谁?
徐巧一直淡定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把老太太的手抽回来,语气不太好:“我母亲年纪大了,认不清人,多有得罪。”然后急急让夫人把老太君送回去:“母亲身体不适!你怎么还让母亲出来吹风!”
“是妾身的不是。”徐夫人低眉顺眼地告了罪,就带着老夫人先行告退了,远远地,还能听到老太太呼喊那个秦宝的声音。
徐巧还向赵锦润三人赔罪,并亲自送他们到客院安置,赵锦润找了个由头,把人打走了。
人一走,赵锦润就苦着脸,“程大哥,宋哥,他怎么像团棉花似的,让我有力无处使。”
程锋看他一眼,“慎言。”
赵锦润看了看四周,“没事,都是咱们的人。”
程锋不搭他的话,打量起客院的布置,一路走来,徐府的装饰都很质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迷惑人的手段。
果不其然,赵锦润就问了:“程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徐巧,似乎不太坏?”
“他人品如何,还得调查后才能下结论。”简单转了一圈的宋羊走回来,“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么,你忘啦?”
“没忘。”赵锦润索性不想太多,舟车劳顿的,他现在只想好好梳洗一下。“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宋羊摆摆手,把赵锦润送走后,宋羊蹲到程锋脚边,小声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徐巧好像很讨厌我?”
虽然徐巧的眼神很隐晦,但宋羊还是捕捉到了。“因为秦宝?”
摸摸自己的脸,宋羊茫然:“我长得很大众吗?”
“没有的事。”程锋也抚上宋羊的脸颊,默默揩油,“徐巧应该是不喜欢双儿,你没注意吗?他府上一个双儿都没有。”
“啊!”宋羊恍然,双儿看起来跟男人没什么区别,为了区分双儿和男人,双儿都会打耳洞,而且打洞的针沾了特殊的染料,看起来就是双儿的耳垂上有两个红点,以此区分。他随即又迷惑起来,“为什么?”
“可能跟那个秦宝有点关系吧?”程锋随口猜测,“以老太太的态度,秦宝很可能是老太太的孩子。”
“那不就是徐巧的兄弟么?”
程锋把宋羊从地上拉起来,两人往屋里去,玉珠已经简单收拾妥当了。
“徐巧是岭南人士,我已经让人去岭南查了,不管这个秦宝是谁,可能跟我们要查的事情并无关系。只不过……”程锋想到徐巧的眼神,“你得注意安全,不论去哪,至少带着玉珠。我会让卓夏暗中保护你。”
“放心。”宋羊不觉得徐巧会对他下手,没必要,不是吗?但看到程锋不赞同的眼神,宋羊还是答应了,“好啦,你放心吧,别说我,你自己才要小心你的腿。”
“嗯。”
“启禀主子,卓领来信。”
“进。”
程锋从下属手中接过密信,宋羊好奇,“卓春说什么了?”
此次出行,卓春和卓四季都留在别庄,突然来消息,难道有什么事?
程锋毫无芥蒂地把信递给宋羊,宋羊一看,看不懂。
“你解读一下呀。”
原来,路过花合镇的时候,宋羊想见一见铁石和阿杏,但是两人都不在家,宋羊只以为他们出门了,又因为要赶路,所以没有等太久,而这封密信上却说,铁石和阿杏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