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钊长到二十五岁,还没有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但这会儿,他的心在一丝丝分裂般,让他胸腔这一块儿隐隐作涨。
景督军想了想:“我去劝劝。”
他进去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他一个人出来了。
“劝不动。”景督军眼睛红,“这可怎么办?”
一筹莫展。
军医院的院长看了眼满院子的大夫,这些都是城里临时抓过来的“壮丁”,想问问要不要先将他们遣散。
然而,景家父子俩这会儿焦头烂额,心情极差,院长不敢触霉头。
院子里的大夫们,害怕扛枪的副官,也不敢要求离开。
满院子人,又寂静无声,就这么耗着。
景督军第三次进去病房,督军夫人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想把夫人抱走。
然而一动她,她就醒了。
“远山怎样?”她问。
景督军看着病榻上的小舅子,叹了口气,有点不敢去试他鼻息。
督军夫人却不管不顾,接去摸。
胸口有起伏的,她松了口气。
再去摸他的额头,督军夫人愣了愣:“是……是汗。”
督军听了这话,愕然看向病床上的小舅子。
一高热滚烫的小舅子,出了满头大汗。
“快来人!”景督军大喊。
安安静静坐在病房一角的颜心,急步过来,按住了盛旅座的脉门:“开始退烧了,脉搏也缓过来了。”
景督军和夫人一起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