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遠仙尊:「……」
一向不懂人情世故的鳴遠仙尊對待這樣脆弱的孩子有些為難。
他視線移到幾排書架上放著的一本暗紅色書籍,眸光微閃書籍飄到他眼前自己開始了翻動。
黛藍色眸子一閃,萬年不變的神態也多了幾分其他色彩。
良久,暗紅色殼子的書籍合上,原原本本回到自己原先呆的位置像是從來沒有被翻動過一般。
「不能受驚嚇,很脆弱需要精心呵護。」鳴遠仙尊薄唇輕啟道了這麼一句話,「原來竟是這樣。」
一副瞭然於胸的姿態剛才被他翻閱的書籍動了一下,書封上的字發出亮光,看清了那上面寫著什麼——《養花秘籍》。
鳴遠仙尊知道了如何照顧「花」,哦,不,人後。他餵了柳墨軒喝了靈藥還給他蓋上了被子。嫌一層不夠他又加了一層,把事情辦好後他放心地拎著水壺去澆花了。
原來養花養人是通用的。
而床上的小修士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白皙的臉早已紅透了。
他一腳蹬開壓在身上讓他喘不過氣的兩層棉被,迷迷糊糊爬起來,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液浸濕,黏糊糊的讓他感覺很難受。
睜開眼就是陌生的地方,似乎有點眼熟。
等他下床後風給他吹的清醒了很多,一片的白什麼都是白的,這地方除了鳴遠仙尊的宮殿還能是哪裡。
柳墨軒暈死,他剛才睡的地方好像是仙尊的床,可鳴遠仙尊人呢?
柳墨軒一刻也不敢再呆下去,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暴露了,對方知道他動機不純還給他茶裡面下藥。
等他剛走出沒多遠就在長橋上與鳴遠仙尊撞個照面,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誰也沒有提起剛才大殿裡發生的事情。
鳴遠仙尊還在為自己差點凍死小弟子而不太自然。
「你身體有些弱要加強修煉鞏固劍道。」溫潤如玉的嗓音傳到他耳朵里,並不是質問和懷疑而是在關心他,像正常師尊對弟子的關懷,語氣里還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親昵。
這種怪異之感很快又被打散,那白衣仙人又道:「這幾日便來我這裡休養生息,不懂的地方就問。我看你劍不常用,身為劍修怎麼能使不好劍。」
淡然的樣子說著教誨的話來讓柳墨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總不能擺明說不喜歡修劍更喜歡靈植修這個身份吧。
柳墨軒乖乖應下:「一切都聽師尊安排。」
「你的劍呢,拿來我看看。」
一說到自己的本命劍他戒備的眼神防著鳴遠仙尊,說白了這麼多話是為了他的破劍!
白衣仙人還不知道上一次無緣無故盯上小弟子的靈花和劍,然後被對方深深誤會,還以為要搶他的東西。
「拿來。」
柳墨軒不得不拿出暗紅色的古劍。劍身上面描繪著暗紅的花紋還有荊棘紋路,劍柄處浮雕上面繪製的花美麗而妖冶,在柳墨軒拿出時紅光一現,紅色深重的數多花鮮活了,似有暗香浮動。
劍遞出時,一隻修長的玉手接過時觸碰到他的掌心,冷的他一抖,劍落在鳴遠仙尊的手中。
紅光發出微弱的亮光,劍體在微微震動,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抗拒別人的接觸。
柳墨軒看見鳴遠仙尊不知道念了一句什麼訣,劍柄上出現三個字:月棠劍。
藍色的眸子深重,呼吸有一瞬間凌亂,他把劍上的字用靈息掩蓋將其銷毀。
這劍,會毀了他。
先前毀了數位聖主,不能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會將所有人毀滅,而他也會步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往後要減少使用此劍。」
「方才我探入你體內時發覺你靈植修的潛力遠你劍修這個身份。」柳墨軒見鳴遠仙尊說了這麼多話有些驚愕,仙尊又道了句,「你要好好隱藏切莫驕躁,修煉時儘量避免其他弟子在場。」
玉手撫摸那把劍的劍身,一息間通體發紅的古劍變得普普通通,神秘的外面被一層霧給遮住。
柳墨軒知道他怕自己因為靈植修的身份招惹是非,況且現在外界的魔修和邪祟奪掠殺死靈植修士,他處境也危險。
「弟子謹記師尊的話,明日弟子就來師尊這裡報導會安安分分修煉。」他欲接過劍,鳴遠仙尊把劍放到他手裡時劍很快被小弟子收入靈戒里,生怕被人搶走。
就在柳墨軒想張口道別時,那仙尊捏住了他的手腕,「墨軒……」親昵的呼喚讓他很不適應,仙尊是不是有點傻了。
他不是最討厭肢體接觸嗎?
可鳴遠仙尊喚他字時,是讓他感覺對方有些想和他親近的念頭。
「師尊是想說些什麼,弟子在聽。」
「無事,本尊想喝茶,你去給我沏一壺罷。」仙尊收回手,暖玉的熱沒了,涼風穿過了指縫,他第一次感覺到冷。
柳墨軒默不作聲地跟著他去了八角琉璃亭,玉桌上放置著兩個精巧價值千金的流光琉璃杯還有一個精緻雕花的茶壺。
白袍仙人就坐,寬大的衣袖撩起,面如冠玉的容顏還是那麼淡然。
柳墨軒伸手去拿茶壺時又摸到了一雙微冷的手,他手很快縮回去,對方卻沏起了茶水。
乾燥的海棠花茶被滾燙的熱水衝散,紅色把清澈的茶水染紅,茶杯里飄著幾朵舒展綻放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