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清冽沒有什麼感情的語氣,柳墨軒察覺不出他是否動了大怒。
一先跪,二磕頭,三哭訴。
柳墨軒眼尾泛紅很是委屈道:「弟子自知罪孽深重,可並不是我本願這樣。」
「被人奪舍後,此人霸占我的身體做盡壞事,弟子全然不知!今日也是大師兄殺死奪舍我的鬼魂我才清醒,想到這些時日做的此等惡事真的懊悔不已。」
柳墨軒眨巴著紅了一圈的眼睛很是真誠地望著眼前責問他的仙人。
仙人聽他說完這些話,轉過身,第一次正眼看他。
柳墨軒看見白衣仙人,一頭雪白的三千銀髮垂在胸前,發間是晶瑩剔透的白玉髮簪,漂亮的眸子的瞳孔也是銀色,美的像潔白無瑕的玉珠。
書中有對這位仙尊的描寫,秋水為神玉為骨,白玉無瑕、不染塵世,對任何人都是淡淡的。當初他聽病友說此人是社恐,害怕肢體接觸,而且沒有心機很單純。
「師尊,可是要……罰我嗎?」柳墨軒試探性拉了拉鳴遠仙尊的袖口並沒有接觸到他的身體。
鳴遠仙尊看眼前的小弟子小心翼翼又委屈的語氣喚他「師尊」,終究是年齡太小定力不夠才被邪祟鑽了空子。
「以後養護清月峰靈植的任務交予你,清月峰條規抄三百遍後去寒洞關上三日,好好反省。」
柳墨軒一聽是要死的節奏。他平生最討厭罰抄,況且寒洞對平常弟子修養都有傷害,寒洞出來後身體虛弱虧損要修養一個多月才能好,對靈植修身體損害更是極大。柳墨軒原本身體虧損嚴重,這地方對他來說是致命的,甚至可能會留下永久性傷害。
犯比較大過錯的弟子才被罰進此洞,鳴遠仙尊這是不打算讓他逃過去。
柳墨軒認命道:「多謝師尊寬恕,弟子退下了。」
該死的穿書,這三個人沒一個好東西!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這個小說中安安穩穩的度過。
柳墨軒逃也似的急匆匆離開這個寒冷又可怕的碧雲居。
他得加快度修煉,現在才練氣期真的太廢了,怪不得一直受清月峰弟子欺負,修為如此地下任誰也瞧不起他。
憑著腦海中原主的記憶他來到居所,此處一座木屋看起來一般般,推門而入裡面除了一張木床就是一個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放著鍋碗瓢盆,靠牆的書架上寥寥幾本關於靈植的書,地上一盆極易養活卻乾死的鳳夕花。
他想先得解決吃飯問題,再就是提升修為。
對於未辟穀的弟子清月峰有個廚房可供眾弟子使用,食材也是應有盡有。有些弟子不喜這些吃食,偷溜下山去山腳下的小鎮買些吃食零嘴。
可柳墨軒身無分文,窮的叮噹響。
方才見住所附近長了很多靈草和野果,他想錢和靈石他有辦法搞到了。
他對住所尚且滿意,此地寂靜,溪水靈植都有非常利於他修煉。附近樹上的野果餓了還可以吃點。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會來,所以沒有人會此打擾他修煉。
在他翻閱了幾本類似於靈植百科的書籍後就跑到房舍後面那一片幽靜的樹林摘了幾株火靈草,此草對清月峰劍修提升修為大有益處,前提是要有靈植師的輔助。那些弟子不識這草,清月峰靈植修就他一個,修為高的弟子也不需要,他剛好拿去賣錢。
他記得原本書中是十二門派十二峰,後來在一場大戰後十二門派弟子死傷慘重,剩下的弟子在鳴遠仙尊和其他幾位元嬰尊者的帶領下劃分為三大門派和一大宗門。
百年前大戰存活下來的修為高的幾位元嬰長老所在的是玄天宗,管理三大門派,平常機關要事和舉辦的各種大會也是在次商討,宗門下弟子數千名。其他三個門派清月峰為的全都是劍修就原主一個靈植修後來也修劍,剩下兩個門派,一個雲煙派一半音修一半術修,另一個門派神影派符修、丹修,還有寥寥幾個靈芝修。
放眼望去修真界還未有人的修為高過鳴遠仙尊,當初宗主那個位置理應他來當,由於鳴遠仙尊喜靜不好與人交往便讓給與他師尊交好的蒼陽長老做了掌門。
柳墨軒將靈草收入靈戒後就御劍前往鳴遠仙尊讓他受罰的寒洞。
到了寒洞口就已經感覺到絲絲冷意,正當他要踏入時他被人捂住嘴,對方實力比他要高點,他還被來得及爭執就被拖到了寒洞後面的密林里。
柳墨軒心驚,他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也不知對方是否要害他。畢竟原主平常可是得罪不少人,想殺他的不在少數。
「墨軒是我。」耳邊傳來溫和輕快的少年音。
柳墨軒膽戰心驚地轉頭與那人對視,腦海中浮現一個笑臉和眼前的人重合。
「李……鶴?」名字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如果沒有猜錯,這個人好像是清月峰唯一給原主送溫暖的人了。因為一次瀕臨死亡的救助讓少年存活,少年從那以後經常給受欺負的原主偷偷摸摸關懷,後來經小人陷害原主以為對方要害他,在一次走火入魔把前來送藥的少年給殺了。
原主可以說不信任何人無腦又蠢。
李鶴笑吟吟道:「各位師兄弟知道你被罰進寒洞讓我特意送送你。」
「哦,對了!在寒洞裡呆三天我想你肯定遭不住,我這裡有避寒丹我想你或許需要。」說著青衫少年將手裡的幾顆紅色紋路的靈丹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