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孺子,他也确实不敢剖开尸体检验,便随意验了一下交差——
“老朽以为,反正宫中枉死的人那么多;
“一个小小的东宫妾,谁会关心?
“早知太子妃会过问,老夫必定……”
伏绾早找来司刑寺的人,将周仵作押走。
至于给赵孺子验尸的事,司刑寺没有仵作敢接手。
整个司刑寺,从司刑寺卿开始,都时刻谨记上一任司刑寺卿全家是怎么没的;
根本不敢再和东宫扯上关系。
更别提仵作了。
最终这事,还是落到连翘头上。
“太子妃,若是宫女太监,剖也就剖了;
“这命妇……这……
“万一她家里人闹起来,下官……”司刑寺卿被叫到东宫,战战兢兢。
“验尸的是我东宫的人,你怕什么?”伏绾喝道。
“可大魏……确实没有给宫中命妇验尸的先例。”司刑寺卿说道。
伏绾冷冷地说道:“没有先例,那就从我开始!
“我伏绾开这先例,让后面横死的妃嫔,有冤可伸、有苦可诉!
“哎我说,司刑寺卿……
“你一直拦着不让验尸,是不是你勾结宫中人,害死赵孺子的啊?”
“下官没有啊!”司刑寺卿闻听此言,又惊又急、越急越怕;
最后只得同意让连翘给赵孺子验尸。
“赵孺子……她果然没中毒。”验完尸,连翘叹了口气。
“她是得肝病后饮酒致死。
“她有相当严重的肝病,大半个肝已经坏死了。
“有肝病的人不能喝酒,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太医不可能没跟她说啊!”连翘甚是奇怪。
“让良医正和良医副,带着赵孺子的脉案,来永宁殿。”伏绾吩咐道。
“是。”云梦行了礼,又问道:“那庄良媛那边……”
“庄良媛啊……有太子在,不用咱们费心。
“你去吧!”伏绾答道。
赵孺子的脉案上,只有些风寒、头疼、月事腹胀之类的毛病,完全没显示肝有问题。
“赵孺子得了肝病,为什么脉案上没写?”伏绾开门见山。
良医正和良医副交换了眼色。
良医副回道:“回太子妃,没诊断出有肝病,脉案上自然没写。”
连翘冷笑道:“她眼睛和皮肤都黄,这么明显的症状,你们诊断不出来?”
良医正道:“连姑娘,我知你是有名的医女,又是太医令之女;
“可论医术,你究竟比男人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