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袅袅步伐匆促,害怕自己磨蹭耽误了男人的正事,毕竟这个男人好像也没什么耐心。
“也”?为什么会是“也”?袅袅心绪又飘了很远。
聿梵喃站在九栋楼下,看着袅袅进入电梯,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迈着步子离开公寓。走了没几步,男人突然抬头看向对面四栋九楼的位置,随即站定。
四栋九楼的窗边,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
聿梵喃盯了看了几秒,对面窗户的阿耀也往下看了一会儿,二人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对望着。
阿耀仔细梳理了今晚的事情,并悄悄查了一下聿梵呢的基本信息。
除却今晚几个恶棍的胡言乱语,阿耀还查到聿梵呢的家族企业——宝石奢饰品原材料生意。刚好和基地被调包的那批石头扯上关系,又想到hk市对于锵支的管理制度,这个聿梵呢的哥哥聿梵喃竟然可以拥有私人锵支?
突然巧合多了起来,阿耀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日明的清晰之感,并将一切猜想如实告诉了钟湛……
“看来聿家不太平。别袅袅还真是会惹事,最近盯紧她,顺便暗中查查聿梵喃到底做的什么生意。”电话那边传来钟湛沙哑低沉的声音,还有冰块在玻璃杯里混合酒水的碰撞声音。
“湛哥放心。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查起……”阿耀一时没了头绪,毕竟hk市人脉稀薄。
初来乍到,浅表东西容易知道,深层次的东西实在不好查起。
“那,就盯着别袅袅的这个学姐,看看什么深仇大恨……”男人玩味的声音,通过无线电话传输过来。阿耀听闻后皱起了眉头,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阿耀走进书房,打开台灯,拿出了一串稍有破损的手链,出了神。
钟湛所在的8o2室,几乎每个窗户都是大开的。别袅袅回到9o2室,在房间的任何动静,钟湛都一清二楚。
今晚别袅袅一直没有在卧室,应该在阳台画画,搞她的那点建筑创作。凌晨两点左右,别袅袅去了淋浴室,过了好久才回到卧室。
钟湛坐在卧室窗口,仿佛别袅袅就在他的面前活动,而不是他的楼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9o2室卧室的窗口传来了窗帘拉动的细碎声音。
小兔终于知道要睡觉了么。
钟湛扯动了嘴角,在8o2室卧室窗口又靠了一会儿。感觉楼上已经没有什么动静,小兔应该已经睡熟了。
钟湛起身朝着阳台窗户处走去,将香烟抿在唇间,双手一撑,就从8o2室成功跃上9o2室阳台。
男人吸了一口香烟后碾灭了烟蒂,从高处抛下,径直朝着袅袅的卧室方向走去。
床上的小兔依旧只睡在大床的边缘,薄被下的身躯没什么起伏,呼吸几乎微不可闻。
男人走近床边,曲膝靠在床侧,凝着床上的人儿。
男人是背对着窗户的。
一年多不见,再见这只小兔子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长高了点,脸颊也消瘦了一点,皮肤还是白白的,味道嘛也还是奶不奶甜不甜的没变过。
小兔是长大了,成年了是嘛?
男人盯着侧卧睡熟的小兔,越看越觉得看不够似的,嘴角染上了笑意。
突然,袅袅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在黑暗的背光卧室里,钟湛黑眸闪过一愣。
就在那三两秒钟,“你又来了……你在缅甸好好照顾自己……”女孩声音甜美细腻,一双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男人,“我没有等你了……你也别回来……”
女孩突然翻了个身,身子转向另一侧,奶奶的软软的嗓音像是一只手,抓握住男人的心脏。
男人又怔愣了几秒,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久到忘记了她唤他姓名的腔调……
男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小兔。原来小兔是在说梦话了,是梦见他了吗?
“又???”是经常梦到他吗?
市级医院。
袅袅一整天在学校都心不在焉的,晚上和宋里嫭匆忙告别时,宋里嫭叫住了她,仿佛有话要说。可是袅袅一心想着医院里的学姐,就没有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