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仿佛带有蛊惑性,让人脑袋一片空白,混沌得轻飘飘,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到底是谁在那装神弄鬼?出来!”王玄阳举着手枪,对准黑漆漆的走廊深处连开数枪。
那诡异的笑声慢慢停止了,声音极具魅惑地说道,“欢迎各位乘坐……邮轮,我是该邮轮的……各位乘客如果想安然无恙活着离开本邮轮,先……,然后……,最后……”
所有省略号的位置,全变成收到电波干扰的滋滋声,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预祝所有的乘客都能活着离开本邮轮。哈哈……”那笑声再次回荡在空气中,仿佛穿过漆黑冰冷的走廊传来,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脆弱的神经。
直到笑声消失,众人才从那个可怕的笑声回神过来。
“那声音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先,然后,最后,去他六舅老爷的。”一名男子揉着自己快炸掉脑袋,暴躁道。
……
那古怪的声音传遍整艘邮轮,就连正在蹲厕所的乘客都听见了,他伸手准备扯卫生纸,手刚碰到卫生纸的一角,那卷卫生纸瞬间风化,化作一缕黑色的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只剩下一小点不规则的白色纸片,捏住他的两指间。
他瞬间感到暴跳如雷,正欲火,鼻腔呼出的气体太大了,直接将那一小角的纸片吹走。
“啊!”男子愤怒的嘶吼声传遍整个走廊,下一秒,他屁股下的马桶裂开。
男子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还有人更惨,洗澡洗到一半水停了,那就算了,他们放在洗手槽上的衣服直接风化了。靠!
……
老王夫妇没有找到章亦安,不过他俩经过客房时,现他们客房的整个门板掉了下来。
他们举着蜡烛进入房间,除了第一天救生员给他们的救生衣没有腐烂风化,其余的物品都腐化了,包括他们带上邮轮的行李箱也无一幸免。
“怎么会这样?”蒲世英倒抽一口凉气。
站在她肩膀上的小乌鸦无奈道,“看来该里世界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游戏?这么可怕的事情能叫做游戏呢?把我们所有人骗到邮轮上戏耍,这游戏好玩吗?”蒲世英难过到不能自抑。
他们的儿子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邮轮上又一团糟,令她无法接受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老王轻轻抱着蒲世英安慰道。
“对诡异来说,这就是一场游戏。它们全是被人类残忍杀害、枉死的灵魂,入不了轮回的可怜家伙。”小乌鸦歪着脑袋,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老王拍着蒲世英的后背,“你跟煤球计较些什么。它本身就属于诡异,共情不了人类。”
“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情绪失控。我不该对煤球脾气的,它什么都不懂。”蒲世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被自己吓得飞到老王肩膀上的小乌鸦,
她问道,“煤球,你生前也是被人类残害至死的吗?”
“煤球不一样。我没有前世,也没有下一辈,我永远入不了轮回。”小乌鸦十分骄傲地挺起胸膛。
当你们人类沉浸轮回的痛苦时,它已经跳脱凡俗,不用受轮回的苦。
殊不知在蒲世英听来,她更加同情起煤球的遭遇。
小乌鸦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它居然被渺小的人类同情了。
客房里的物品都用不了,蒲世英翻出那四个完整的救生衣,“这些应该能用上。咱们先把自己的救生衣穿在身上,其余的藏在衣服里。等找到年年跟亦安,再给她们。”
“好。”老王放下手里的蜡烛,把救生衣穿在身上,并套上一件黑色雨衣在外面,这样就完美的把两件救生衣藏起来。
蒲世英也觉得老王的方法好,也拿出事先塞进单肩背包里的雨衣套在身上。
“走,咱们出去找她们。”老王拿起蜡烛,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很怕与她走丢。
因为蒲世英就是那样跟章亦安走丢的。
“也不知道年年跟亦安现在怎么样了?”蒲世英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自保能力,所以她稍微比较不担心王年年,倒是章亦安那个孩子挺可怜的,文文弱弱的,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