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亭月逼近一步“你从出城起就在附近了吧”
燕山抱起怀“跟了一整天,究竟有什么企图谁派你来的”
对方先还低头不语,捂着屁股抿抿唇,忽然他把心一横,将斗笠掀开来,露出一张年轻稚嫩却写着“我很不服气”的脸。
观亭月当下惊讶“江流”
然而她的惊讶仅仅只有一瞬,很快就皱起眉眼“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城里好好看家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后者通身上下迅挂满了委屈,“你要去找二哥他们,为什么不带上我”
观亭月“是去找人又不是去踏青,我干什么非得带上你”
“你不带上我也就算了。”江流噘着嘴,眼神戒备地瞟向燕山那边,“怎么要跟他一起,明明是我们家的事你不是说因为当年把他给睡了,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姐,可是他逼迫你的”他忽然紧张起来,“你要是被他威胁了,就冲我眨眨眼睛”
担心江流多想,观亭月只对他说是去找兄长,没提钥匙的事情怎奈何她低估了半大少年的难缠,而且想象力还十分丰富,也不知是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闲书。
观亭月刚要开口,一旁的燕山颇有意见地出声“喂。”
他不满道“你平时都是这样跟别人编排我的什么叫你把我睡了。”
她原本想训斥弟弟,闻言转过头“说得不对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
“哪里是事实了。”燕山甚为不快地据理力争,“反正也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是你占便宜。”
男人较起真来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那这个便宜给你占”观亭月一手轻叉起腰,“说你睡了我,然后我把你扫地出门
“堂堂定远侯威风八面,有过如此不堪回的往事,让你的手下们知道了,你也不怕脸上无光”
站在马厩旁听墙根的两个亲卫听了这话,登时周身的毛集体直立,忙佯作突耳疾的样子地低头疯狂捋马鬃。
燕山却连半个视线也没功夫分过来,“知道就知道,也没有什么光不光彩的,关键这不是谁睡谁的问题。”
她了然地挑眉“那是谁被谁睡的问题”
亲卫“”
燕山“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非得现在掀这些旧账不可”
观亭月争锋相对地反问“不是你先开始的”
江流被这场暗潮汹涌的交锋夹在中间,作为整个事件的,他已经被彻底地忽视掉了,只得左看右看,最后试探性地出声“那个冒昧打断一下,咱们能不提睡啊睡的吗毕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他还是个无知少年啊。
燕山瞥了一眼,见对方也就在自己肩头那么高,遂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家不要插嘴。”
观亭月同样不置可否地开口“你先上客房里去休息,晚点我再来问你。”
岂料才开了个话头,燕山那边不知哪根筋又炸了,挑刺道“诶,你什么意思,我还没同意让他留下。”
观亭月本不打算带着江流的,但一见他如此讲,当下毫无原则地护短“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只说与你们同行,可没答应要供你们驱使,他留不留下,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沿途的花销都是由我在承担。”他挑起一边的剑眉,“好歹也算半个金主,要不要多添一份钱,难道不是我说了算”
“我也没让你吃亏啊。”观亭月语气理所当然,“你不是一样得到了观家人线索的情报吗当初找我帮忙的是你,定远侯不会以为,天底下有白打的零工吧。”
又开始了。
眼见两个人大有争到天黑入夜不罢休的架势,江流忙试着打圆场“你们不要吵啦”
燕山“别多嘴。”
观亭月“没你的事。”
江流“”
他作为当事人突然感到很没有面子。
观亭月最后盖棺定论“江流的去留凭他自己决定,他作为观家子孙,若真想跟着一块儿上路,钱我可以替他掏。”
燕山听了,无情地冷嘲热讽道“你替他掏你有钱吗”
她丝毫不以为忤,“我当然有了,看不起人啊。”
观亭月卖木头桩子四五年,积蓄肯定是有的,但以她的性格,八成离家时全留给观老太太养老了,自己身上能剩几个铜板都算万幸。
死要面子强出头。
他并未直言,却只是低声轻嘲了两句就不再搭理,“行,那随你的便。”
燕山抬脚往客栈里走,很快上了二楼的台阶,一直在同店家商谈的亲卫犹豫不决地挨上来“公子,那小少年咱们还管吗您看是要四间房,还是五间啊”
“管什么。”他面颊半侧不侧的,以余光盯着身后,“人家有钱,问她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