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仝握紧了手心,粘稠的血液浸湿了他的指缝,他眼眸锐利地看向宇兰,眼里带着掩藏不住的杀意。
宇兰同样神色阴鸷地看向了他,只不过脸上却带着高傲又自得的笑意。
他就这样看着褚仝,高声说:“真奇怪啊,为什么污染者又向我们起围攻了呢,总不可能真的被我猜对了吧。”
他张开嘴,一字一顿地说:“我们这里真的藏着什么害人的东西。”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四周的人就立马陷入了极致的恐慌。
在岌岌可危的灾世中,一个人要么强大到坚不可摧,要么敏感到随时都能崩溃。
很可惜,往往大多数人都是后者。
而宇兰看向他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他什么,并且在以此威胁他。
褚仝握紧的拳骤然放松,他甩去了手上的血渍,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也恢复成往日的冷酷。
很不巧,他偏偏是那种越受到刺激越容易冷静的人。
他不再给宇兰一个眼神,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不管宇兰要做什么,他都要将宇兰的危险告诉卫想容。
然后再找个机会杀了他。
医疗点在相对比较偏僻的后方,前方的战斗基本不会波及到这里。
所以四小只汇合之后,就推着卫想容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卫想容却突然开口,“等等。”
推轮椅的小绿连忙停下,低头看向了他。
“怎么了,卫哥。”
卫想容却眼神悠悠地看向前方一个昏暗的角落,温声说:“先生,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请问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四小只愣了一下,齐刷刷的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动了一下,似乎非常害怕,他瑟缩着抖个不停,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露出了半张脸。
“啊,是你!”小黄记忆不错,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正是迢迢小队里的人,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子里第一个被推出来的男人。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小黄本想上前,可在看到对方之后又犹豫着往后退了一步。
无他,实在是这个男人看起来太凄惨又太可怕了。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的脸呈可怕的青灰色,透着一股死气,而他的眼睛则是布满了红血丝,两颊的肉也都深深地凹了进去。
他紧紧地攥着身上的黑色外套,用力的将自己包了起来,可还是能看到衣服上粘稠的血迹,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更是滴滴答答的延着衣角流淌。
“救我……救我……”
他张开干裂的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卫想容,步履蹒跚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四小只有些害怕,可看到对方这幅凄惨的样子,他们又不能将对方丢下不管。
更何况在相对比较安全的外营区,他们的警惕心也会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