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一次烧必定是在王先生的“家法”之后,他会被关在房间里自生自灭,美名其曰为“反省”。
但他每次必定会打开窗跳下去,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眼前好似有一个看得见的目的地在指示着他前进。
他已经分不清那是痒还是痛,只是王先生冰冷严厉的眼神还有王太太从不曾向他偏移过的目光,让他身上的疼痛扭曲了另一种无法宣泄的痛苦。
这个世界哪里都不安全,哪里都不是他的容身之处。
他抓破了自己的皮肤,一双眼睛执拗地看着天花板,不停地说:“痒……好痒……”
一对华贵精致的手镯阻挡了他越来越失控的动作,也慢慢锁住了他的双手。
陈戈徒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再扣向他的指缝,他看向他无神的双眼,低声问,“是疼,还是痒。”
王惩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无法出声音。
陈戈徒耐心地问他,“王惩,是疼还是痒。”
被锁住的双手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王惩的眼中满是混乱。
他不知道。
他烦躁又难耐地扭动着身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身体上的痛苦。
可他的双手被控制住了,他觉得难过,又觉得委屈。
这时,如冰雪一样清冷的声音再度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王惩,是疼还是痒。”
他停下了动作,慢慢地转过头,惨白的天花板变为陈戈徒那张冷冽俊美却浓墨重彩的脸。
“疼,好疼。”
他哭了出来。
透明的泪珠子延着他的眼尾滑落,他耸动着鼻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陈戈徒的双眼缓和下来,带着一种异常的柔和,却幽幽地泛着暗光,深不见底。
他俯下身,在王惩的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别怕,很快就好了。”
王惩呆呆地看着他,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烧的王惩是个傻瓜。
因为只有傻瓜才不知道疼。
他低下头,依恋又乖巧的在陈戈徒的衣服上蹭了蹭,再默默地扣紧与他交叠的双手。
而陈戈徒眸色深沉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异样的暗光。
这一刻,躁动不安的气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自然。
看似痛觉错乱的王惩其实并非不能感觉到痛意,只是他内心的贫瘠使他的内心生了扭曲。
而陈戈徒也并非需要通过那种粗暴的方式来宣泄内心的欲望,他只是喜欢看王惩脆弱又依赖他的模样。
他们就像一对严丝合缝的齿轮,互相需要,又互相填补。
2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办公室。
有人暗自猜测莫不是陈戈徒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很快就被人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