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她说过,她这种生活方式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小猫一样,满足于一隅之地,硬抓着她出门,飞机耳都要冒出来了,要是家在大些,有个露天花园,怕是她连楼下都不去。
对此,池鱼不以为意。
别人的想法从来左右不了她,况且她又危害不到别人,只不过是完全做主自己的生活而已。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池鱼很满意自己的生活,和镜渊对比起来,他就格外惨了,被束缚在一面镜子中不能离开,千百年所见的都是同样的风景。
没有任何悲伤与难过,同样也没有任何高兴和波澜,生命中是一片绝对的纯白。
什么也没有。
也难怪认识了能感知到他的自己以后,镜渊短短数日便这样真心相待,平素更是让着哄着。
因为从未遇见过,所以过分珍惜渴望,小心翼翼的守候着。
脑补了一通镜渊过去的生活,池鱼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镜面。
她小的时候有一次家里停电,正值天黑,外面风雨骤起雷鸣雨烈,池鱼只觉得天大地大,一个人实在是孤独可怕!
现在,她倒不会这样想了。
躺在柔软的被窝里玩手机,她沉浸其中什么也不会多想。
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又想到过去天真胆怯的自己,池鱼心中闪过一丝缅怀,又很快的淡去。
她已经不会再怕了,哪怕天崩地裂就在眼前!
她把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的镜面上,淡定的开口:“好,既然你说没问题,那我现在就去做!”
她闭了闭眼眸,全神贯注的驱动着脑海里那股懒洋洋的力量。
如同涓涓小溪在少女身体里慢慢流动的力量动了,本能的沿着一种固定的路线前行。
从作为源头的脑海,流到胸膛里的心脏,再到小腹里的某一点,然后又爬升至手臂处,轻而易举便勾动了黑血玉镯剩余的血线。
“去!”池鱼低喝一声,随着她的意念,一大蓬晶莹的血线电射出去,五花大绑的捆住了镜面,然后顶端弯曲像一个个小钩子似的缠住红布的边缘。
精细的操作池鱼不行,她只能简单粗暴的使用。
这样便足矣。
血线的顶端勾缠住红布以后,很快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它们默契的绞在一起,边缘变得锋利纤薄,像是一柄柄刀刃团结在一起无情的杀戮着自己的敌人。
天鹅绒幕布极力反抗,微微明亮的红光在幕布上不断流转,整个封印就像活起来一样。
然而,位阶的差距不以道理计,更何况幕布的封印几乎完全对内而不对外,抵抗力量不够强,对付普通人还行,实在防不住池鱼。
血线坚定而缓慢地撕扯着整块红布,像是有人手持着尖锐的钨钢锥去击碎很大块儿的砖头,虽然需要时间,可结果却早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