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小助理在看著他的時候,用的總是一種恨不得從屏幕里鑽過來的目光,偏偏行為言語上又不敢過多打擾。而且,都還不用程傾有意撩撥,他通常自己就會臉紅一片。
人在對於被喜歡這件事時是很難生厭的,程傾也是。但還是有點不同,因為他完完全全地不在意,厭煩或自得的感受都沒有。
他只是偶爾覺得,徐夕景的反應還蠻有。
接著會想——徐夕景不如他,因為他永遠不會在岑遠面前這麼不知分寸,越過了界是會惹人生厭的。
早先定好的定妝照拍攝日期前夜,程傾的經紀人和他打了通電話。可能是出於他同楚知鈺關係的尷尬,以及這次合作的製作班底均是業內頂尖,她絮絮叨叨地講了好一陣。
「程傾,我不能一直跟著你。」李笙說。
「我知道。」
作為圈內的金牌經紀人,李笙手下當然不止他一個藝人。但程傾是那個後來的,被岑遠強硬塞入。
李笙卻一點都沒有放下心來,語氣不減擔憂,說:「這樣,有什麼事讓小徐隨時和我聯繫。」
「好。」程傾將一切都應著,「我知道了李姐。」
「我知道你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不會受網上那些言論的影響。」終於快要結尾的時候,李笙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但人都是情緒產物,你還是少上網專注拍戲。」
可能別人是,但程傾從不覺得自己是。
可他還是語氣乖巧地再次說:「我知道了,李姐。」
「嗯,你聽進去就好。別的就沒什麼了。」
「我對你的業務能力很放心。」
最後這句是在半個小時的電話下來,程傾唯一同她擁有共鳴的話。
隔天程傾起了個大早,出門的時候天空陰沉沉的。一到六七月份,北京的天氣就總是這樣,間歇性地下場雨,悶熱又壓抑。
今天接送的車另派了名司機,生面孔,想來是岑遠吩咐下去的。徐夕景不用開車,就坐在了副駕,扭過頭和他講話。
「程哥,你早上吃飯了嗎?」
「墊了一口。」
「那你要是餓了喊我。」
「好。」
才剛把身子坐正,沒過多久徐夕景的頭就又扭了回來,問:「昨天休息的怎麼樣?過去還要一陣,用不用再睡會?」
「沒關係。」
這回,程傾朝他笑了下。
有關生活瑣碎的問題答上一句兩句還行,再多就有些煩了。好在徐夕景有眼色地沒再發聲,一路安靜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