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滞。
很快,床的一边就软下去。
紧接着,辛澜就被他从背后轻轻拥住了。
顾非寒没有吵醒她,就这样由后搂着她,嘴唇贴住她柔白的小耳垂,吮了吮。
辛澜身体僵住,没有动。
他含了一会,大手在她腰间摩挲着,辛澜以为他又满脑子邪念了,想要“醒”来阻止他,他却忽然不动了。
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隐隐的失落。
她用力闭上眼。
睡吧,就当什么都没生过。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礼拜,除了周末阳阳回来,他们俩会因为儿子的关系会说上几句话之外,别的除了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都不会沟通。
他依然接她上下班,依然每天睡一张床,依然从后面抱她,彼此间却生疏了。
辛澜有时候想:这个梁牧真有这么大杀伤力么?
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值得他生气了呢?
越想,她越认为是他醋坛子打翻了,如果这一次她轻易认输,下次他还会这样的。
这天下班,辛澜接到了顾非寒的短信,说是晚上有一场应酬,她简单地回复后,就一个人开车回了家,一个人做了饭,然后洗澡,睡觉。
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她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去双手扑向左边……却扑了个空。
辛澜猛地睁眼。
左边是空的。
嗓子口顿时像被噎了什么一样难受极了,她坐起来,拧亮了床边的台灯,他真的还没回来。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点钟。
穿好衣服,辛澜踩着拖鞋披了件外套罩住裸露的肩膀,从二楼走到一楼,都是清冷的气息,没有他的味道。她心底升起不安的情绪,安慰着自己,脚步还是控制不住走向了电话。
连“嘟嘟声”都在这时变得遥远而漫长。
就在她要失去耐心,挂下电话时,接通了。
“非寒……。”辛澜呜咽着,忽然冒出了哭腔。
她好想念他。
“呃……。”那边传来一个女声。
辛澜恍如遭雷击。
“辛总监吗……?”那边拥有好听声音的女孩子礼貌地问了句,等待了一会却没回音,继续说,“顾总他喝醉了,现在已经睡着了,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转告一下。”
女孩子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因为有次她和他闹着玩,偷偷把他手机里自己的名称改成了“辛总监”,当时她还趾高气昂地对他说:这个家里我地位最高,你要一切都服从我,我是你的总监大人!
辛澜声线顿时变得干涩不已:“不必了。”
女孩子说:“好的。”
“等下……。”辛澜叫住,“……他在哪儿?”
其实她还想问:你是谁?
但是用不着问也能猜到,是他带着一起去应酬的公关部哪个女孩子吧。
以前他答应过她,出去应酬的时候绝对不会带任何一个女人在身边的,可是……辛澜苦笑。
“呃……。”女孩子有些意外。
辛澜又笑自己蠢:她都说他睡着了,除了在酒店还能在哪?
“我知道了,谢谢。”
电话被切断。
黎明前的天空,正是最黑暗的时候。
星河湾被深深的一片黑色笼罩着,辛澜沉默地坐在客厅,缓缓低下头……颤抖着将脸埋进双臂。
辛澜在客厅里面坐到了天亮。
她准时洗漱完毕,然后上楼将房间里所有的衣物都整理出来塞进了行李箱,拖着箱子,去了公司。
顾非寒当然不在,就算他在,也会先回趟星河湾,再过来。辛澜不想见到他,在外面忙着这周马上要迎来的展览会的事情,临近傍晚,她拨通了梁牧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