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慢慢将视线放到6砚安身上,清晨阳光微亮,他却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可是我今日一早听说,马车到了半路,又被公爷拦下来,然后转进了京兆府。”赵跃大喘气后又加了一句。
6砚安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就像是看到日头从西边出来一样。
“你说什么”
赵跃重复了一遍,“公爷将夫人送到了京兆府。”
京兆府审案,原告和被告自然都要到场。
虽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但苏慢慢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官服,一本正经坐在堂上的乌华坞。
说实话,有点帅。
苏慢慢只是作为一个看客过来的,因此,她还备了很多零食和话本子。她手里拿着炭笔,话本子看得无聊了就在上面画乌华坞的简笔画。
画着画着,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又开始画6砚安,没穿衣服的那种。
“啪”惊堂木一响,苏慢慢瞬间回神。
她居然在法庭上画6砚安没穿衣服的样子。
罪过,罪过。
苏慢慢你穿条裤子吧
不不不对,她该给6砚安补条裤子。
周氏当然不肯相信6詹空居然会将她送到京兆府,闹得极厉害,可在物证人证具在的情况下,这毒杀继子的罪名是逃脱不了了。
这对于6砚安和苏慢慢来说是件值得庆祝的喜事,可直到审问结束,上了马车,6砚安还是一言未。
马车上,苏慢慢将话本子藏好,然后将注意力投向6砚安。
“吃个果子”
男人摇头。
“喝杯茶”
男人继续摇头。
“你不吃,你不喝,难道你是要喝手磨咖啡”
男人终于将视线凝聚到苏慢慢脸上,“咖啡是什么”
“猫屎。”
6砚安
“你们吃猫屎”
“对啊,吃的可香了。”
6砚安下意识拉开了跟苏慢慢的距离。
苏慢慢
“我骗你的。”
“哦,我不信。”
看着终于回神的6砚安,苏慢慢开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难道是心疼周氏了”她差点忘了,6砚安的人设是大圣母啊
“不是。”6砚安呢喃一声,眼神落到车窗外,像个孩子似得抿唇,“我只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说完,他扭头看向苏慢慢,眼神天真又单纯,“慢慢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美梦呢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我真希望一辈子都不醒。”
“谁知道呢。”
苏慢慢的视线被糊在马车窗子上的绿纱模糊了。
她现在,也早已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书里。
当吴安将周氏的事情告诉6锦泽的时候,男人正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书房里。
秋寒露重,书房里酒气熏天,6锦泽就穿了一件单衣躺在那里,看起来颓丧又可怜。
他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一个纸片人的事实,他想反驳苏慢慢的观点,可他想起之前在苏慢慢身上生的种种,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
“二公子”吴安小心翼翼地唤一声。
6锦泽睁开一只眼,看到吴安,抬手指向廊下挂着的那些灯笼。
“把灯笼都给我拆了。”
“拆灯笼”吴安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拆全部给我拆干净”
6锦泽随手抓过一个酒壶朝吴安砸过去,吴安侧身躲开后,赶紧去摘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