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下去。”司宁池转过身道“在她脸上刺个美字,拉到御花园逛一圈,本宫要让所有人好好欣赏欣赏。”
杜昭仪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宁池那笑着的模样,后背一阵阵凉,慌忙无措的跪倒“皇后娘娘恕罪嫔妾错了,嫔妾知错了”
司宁池不为所动,杜昭仪甩开那些太监的手,急切无比的说道“我可是西郡太守之女你们岂敢动我若我父亲知道了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杜昭仪挣扎怒声吼道“滚开,都滚开就连皇上都得仰仗我父亲之手,我可是要当宠妃的,别碰我”
那极力挣扎的女子,怒吼出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旁边的太监都吓懵了,险些就被她挣开了手,一抬眼对上了皇后娘娘那冷然的眼眸,顿时拼尽了全力将人按去了地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往后拖走了。
那挣扎蹬出的泥泞拖拽出了好长一道痕迹,院内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鸦雀无声,直到听到那呜咽声消失,隐约像是有什么怪异的动静传来,有些新妃不知是怎么了。
直到看到刚刚出去的太监满手是血的回来,突然之间就像是明白了,这是剪了她的舌头啊
她们何曾经受过这等场面,登时一个个吓的魂不附体,身体一软险些便要栽倒在地了,旁边胆子大的连忙扶着,这若是再闹出什么动静来,保不齐就是下一个
“沈庭,过来。”司宁池抬了抬手。
“娘娘。”沈庭低头走上前,还未来得及请罪,就忽然看到了伸过来的手,下一秒他的脸被抬了起来,丑陋的疤痕完完全全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下。
沈庭浑身一僵,眸中露出了惊惧之色,他应该挣开的。
可是在抬起脸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眼前这绝艳动人的女子,那纯粹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并无半点嫌恶之色。
司宁池转动沈庭的脸向众人展示道“还有谁,觉得这张脸不好看”
地上跪着的众人谁也没敢做声,司宁池似乎终于是满意了,收回了手扬唇笑着说道“看来已经没有了,那就请诸位妹妹入内坐吧。”
凤梧宫主殿内,落座的妃嫔们一个个如坐针毡,大气都不敢喘的。
司宁池如同背稿子似的,对新进宫的妃嫔们进行了训话,又奖赏了贤妃,慰问了德妃,可谓是十足十的好皇后的模样。
若没有刚刚院子里那一出,她们可真要以为皇后娘娘贤德柔顺是难得的贤后了。
新妃一个个上前请安,也算是露了个脸,司宁池按照位份依次给了赏赐,随后德妃和贤妃紧随其后也给了赏赐,这便算是认同了,以后就是一个宫里的姐妹了。
请安事毕,司宁池也让她们回去了,倒是没有半句为难。
妃嫔们踏出凤梧宫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走在宫道上似都能想起杜昭仪的惨状。
要知道进宫这一批里,杜昭仪的家世是最好的,容貌身段样样都好,人人都以为杜昭仪必定会是第一个得圣宠的,却没想到世事无常。
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落得如此下场
凤梧宫里生的事传扬了出去,皇后没要了杜昭仪的命,却比要了她的命还狠辣。
杜昭仪脸上顶着血淋淋的划痕,那是刀刻上去的字,张着口无声的痛哭,口中满是血污被剪掉舌头已是不出半点声音,就这么不像个人样被拖拽着在宫道游行。
“皇上是否太过纵容皇后了。”御花园顶上阁楼内,赵宗珩坐在草席软垫上手边放着茶盏,旁边落座着一个身影,玄色锦袍金线勾边脸上戴着半张银面具。
能有此等装扮的,除了男主角还能有谁
赵元罹摸着手中茶盏,看着那被拖拽下去的杜昭仪,狭长的眼眸之中似藏着几分幽深之色,纤长的手指轻点杯身,带着几分不解看向赵宗珩。
赵宗珩神色略显淡漠,相较于赵元罹那浑身上下一股生人莫近的冷漠,他更多的是一种漠然寡淡的神情。
“咎由自取。”赵宗珩敛下眼眸,显得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如此手段恐令人生畏。”赵元罹轻轻皱眉道“既身为皇后,当贤德良善为好。”
“不必。”赵宗珩端着茶盏抿了一口道“她无意这个后位,待时机成熟废后便是。”
“”
赵元罹略显意外,轻轻挑眉看着赵宗珩道“何为时机成熟”
赵宗珩默默抬眼看向赵元罹“皇叔愿意承袭皇位之时。”
赵元罹“”
他咬了咬牙,放下了手中茶杯俯身道“皇上,臣说过,此生侍奉君上,并无垂涎帝位之心。”
“皇叔,这话朕听腻了。”赵宗珩扬了扬手,似乎早已料到赵元罹的反应,带着几分无趣还是那副温吞的表情,不再提及这个话题,有些出神看着窗外景致道“为后并非她所愿,朕愿意宽容些。”
“杜昭仪口出狂言该杀,杜韩秀纵女如此该罚,他在西郡这些年过的太好了,怕是忘了什么是君,什么是臣。”赵宗珩敛下眼眸带着些许笑说道“皇后,算是替朕做了件对的事。”
赵元罹听着终是额,再无他言。
杜昭仪当夜就死在了自己宫里,是生生疼死过去的,未得皇后娘娘的旨意根本无人敢去为她医治,熬不过便死了。
这样鲜活的一个姑娘,说死就死了。
若是入宫来的新妃们原还怀揣着得宠晋升的美梦,杜昭仪的死就是个极其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她们的脸上,瞬间便是让她们清醒了过来。
原以为皇上得知此事多少会有些反应,却未曾想到皇上丝毫未曾责怪皇后,甚至听闻连西郡太守都因杜昭仪的狂妄言论受了罚降了职。
在这皇宫里一旦牵扯起来,可不单单是你一人之错,你的父母亲族都将会因此受到牵连啊
寂静的夜色里,像是有什么猛兽藏匿在黑暗之中,这皇宫华丽的外表下藏匿的是怎样可怖的危险&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