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璋走过去把着她脑后入绸的头,扬着唇角一笑“你知道我的委屈就好,这天气暖和了还好,春天那会儿,我都冻坏了,因怕你生气,还不敢上你的床暖一暖。”
元若枝扭头看他“这委屈又不是我叫您受的,您也可以不受。”
聂延璋捏捏她的脸颊,笑问“怎么说话这样厉害,听说朕选妃的事情,生气了”
元若枝拨开聂延璋的手,说“没有,皇上要选妃,理所应当,我置什么气。”走到桌边去倒茶。
聂延璋跟了过去,圈着她的腰,凑在她耳畔说“没生气,那就是知道朕的心意了”
“喝不喝”
元若枝转身把茶递过去。
聂延璋接了茶,喝下一口,坐在桌边,靠着引枕,懒洋洋问“你真知道了”
元若枝当然知道了,虽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推测聂延璋的想法,费了一番脑筋,到底明白了他的意图。
“皇上,可是陪同入选的秀女,您怎么安置”
落选到底不是个好名声,元若枝不想拿无辜的女孩儿开涮,谁不是爹妈生养的呢,凭什么给她做垫脚石
聂延璋道“放心吧,朕都会妥善处理。所有落选的女孩儿,赐封号,赏金银绸缎,能走到朕眼跟前的,朕亲自赐婚与皇室宗亲。”
元若枝笑了笑,这样很好,有皇帝亲自出面优待,各个都能高嫁了。
聂延璋忽而声音低哑了“枝枝这样善良心软何不也疼疼我”他的手抚摸着她的手背。
元若枝故意酸溜溜地说“皇上还缺人疼么,听说太后宫中疼您的好姑娘不少。”
聂延璋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身把元若枝横抱起来,在屋子里转圈,满脸喜色“枝枝是吃醋么我好高兴,你再吃一个。”
元若枝捂着他的嘴巴“你小声一点,放我下来你真当我院子里的都是聋子,半点动静听不见”
聂延璋放肆惯了,根本不听。
院子里就响起了玉璧的声音“姑娘,姑娘,您没事儿吧”
元若枝高声回“没事,我在念书,快去安歇吧”
玉璧“哦。”
元若枝落了地,主动捧了聂延璋的脸,说“您瘦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上去。
聂延璋没想到,她会这样主动,揽了她的腰,深深吻下去,还未尽兴时,却被她推开了。
他意犹未尽的伸出手,元若枝抵着他胸口说“皇上,快回去吧,您白天还要忙政务,晚上虚耗在我这里,仔细坏了身体,来日方长。”
聂延璋吸一口凉气,不满道“枝枝,你是故意欲擒故纵的吧”他胸口和下腹都是热的。
元若枝躲到帘子后面去,笑着说“您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聂延璋无奈,只好走了。
回宫之后,心里痒得厉害,夜半三更起来怒问陈福“礼部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选妃”
陈福从睡梦中惊醒,正了正头冠,含糊道“皇上,太后生辰近在眼前了,选妃也含糊不得,自然得等太后生辰之后才能开始操办。”
聂延璋烦死了,爬起来冲冷水澡,又去练剑。
可怜陈福半夜受了惊,还要跟着闹到天亮,呵欠连天的。
聂延璋精神抖擞地上了早朝回来,打了陈福去休息。
陈福安排了徒弟在皇帝跟前伺候,自己回去睡了。
大同的捷报传了回来,闻争烨回京述职和问安的折子上了好几道,聂延璋每次都回以问候的朱批,却不答应让他回京,
太后生辰在即,闻争烨催得越急了,连穆国公府的老封君都出动了。
聂延璋只好召闻争烨回京。
闻争烨一回来就进宫面圣。
情敌见面,一番君臣相亲的客套话之后,彼此肚皮里都揣着各自的心思。
聂延璋懒得与闻争烨多废话,便打他说“你们家太夫人许久没见你了,你快回去问安吧,太后生辰宴,咱们君臣再叙。”
闻争烨行礼道“臣,遵命。臣告退了。”
人一走,聂延璋就哼了一声。
陈福安慰说“您别担心,太后生辰也就三天的功夫了,等寿宴一过去,礼部不就开始张罗选妃了吗。”
聂延璋始终觉得眼皮子直跳,别的事他向来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碰到元若枝有关的事,总叫他惶恐。
陈福了然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近乡情怯的道理,越是在乎越是胆怯小心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这般怀春心思。
闻争烨回到家中,国公府的人都给他接风洗尘,花厅里置办了好几桌酒席。
太夫人拉着他又是哭又是笑。
他的母亲亦觉得此刻心才放到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