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陛下還請我特意致歉安國將軍夫人,」伊努拍了拍手,叫人抬上來三個箱子的金銀珠寶,「都是我國貴重的珠寶飾。還有一把長弓,上等的材質,我看你們朝廷都找不出那麼好的料來。」
言語裡還不忘踩上一腳。
紀盈起身看了看那些飾,最後拿起了那沉重的長弓。
這長弓從木材到弦的確上等,但紀盈一拿就知道這必定是故意給她難堪。這弓所需力之大,絕頂的勇士或可,讓她來,不就等著嘲諷她嗎。
「弓我收下了,」她看似輕鬆地拉開了弦,彎弓拉弦,狠盯著伊努,倏忽鬆開,像是又朝著座上人射了一次,「金銀珠寶請將軍都換成棺材,改日請你的兵士抬棺到連城前,我們要安葬死在你們手中的將士和百姓。」
「大膽!你這是駁我們陛下的面子!」
「你才大膽!你們陛下在和談,你卻攻打連城。我這是為你家陛下著想,平我的氣,不如平這軍民的怒。你大錯在前,沒讓你跪下磕頭已是留足了顏面,這滿城的冤魂等著將軍的棺材呢。」她把弓扣在伊努案前,眼神平靜卻不容拒絕。
伊努瞥向陳懷,後者卻當什麼都沒聽到一般飲茶。
「大炎正式的使團即將入京,這事情還是得快些解決吧。」陳懷提點著,讓伊努受些委屈,才可少受責罰。
給被自己殺死的人恭恭敬敬送棺材,羞辱總要大些。
伊努最後雖點了頭,出營時,陳懷對紀盈說:「稍有些過了。」
「明明都和談了,卻死在了這和睦的前夕,無辜慘死,怎樣都不為過。」紀盈撇嘴。
看著她賭氣怨恨的樣子,陳懷默了一陣去拉她上馬,卻聽到她「嘶」了一聲。
她揉了揉自己的右臂:「方才拉那弓,一下子扭傷了。」扶馬都上不去。
「過來。」陳懷抱她坐到自己的馬上。
「喂,」靠在他懷裡時,紀盈看著周遭跟隨的兵士,眨眼道,「到底什麼答案啊。」
他還未答話就暈過去了。
「駕。」他突然猛地趕馬,耳邊只剩下風聲。
大炎軍營中。
伊努憋了一肚子氣,等陳懷和紀盈走後,回身見到了一個戴著金面具的人。
「王爺。」伊努行禮。
方才這戴著面具的人也在營帳中,這金面具是大炎軍衛高階者,或是顯赫貴族所戴,也不算稀奇。
可這金面具的人方才點了頭,伊努才答應了紀盈的要求。
「那就是紀明詠的妹妹。」戴著面具的男子輕聲嘟囔著。
「正是。」
「從前未曾聽聞過,倒是一家人的樣子,」那戴面具的人笑,「往後還會再見。」
回鳶城時,紀盈清早起身看到城中軍民來送行,嚇了一跳,跟在陳懷身後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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