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邹博文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看着扶着自家孙子的费贺,一脸感激地说道:“警官,刚刚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费贺眸光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神中不免带了一丝审视:“邹院长,你不必客气,只是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攸他这么快就出院了吗?”
邹博文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道:“没有警官,攸攸只是回了趟家,不瞒你说,是他妈在家里闹腾的不行,哭着喊着非要见到他才行,把家属楼闹得鸡犬不宁,哎,这不我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我们两个这是刚看完他妈妈,这才从家里过来,碰巧路过你们单位,本想着提点水果进去谢谢你们救了这孩子一命,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邹博文说着就要从费贺手里接过孙子,但是沈清寒半大小子直接高了他一头,让他架着沈清寒显然是有些不太现实。
“原来是这样!”费贺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还是我来吧,邹院长。”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沈清寒架在他肩头的手臂。
对方瘦的吓人,浑身上下没二两肉,硬邦邦的骨头膈得他肩膀生疼。
费贺想,如果沈攸真的是洞妖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他究竟是怎么在翁鸿和宋耀辉的监视下,逃出医院的!
一旁,邹博文弯腰捡起地上的果篮,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谢谢。
“哎呀,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啊,今天可是多亏了你!”他心疼地捡起地上一个金灿灿的大橙子,拍拍灰拿在手里,看着费贺问道:
“小伙子,你多大了啊,有对象没?”
“我的学生里面,有不少未婚的博士,博士后,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
费贺:“。。。。。。。。。”
费贺有些心塞。
他强颜欢笑,勉强对着邹博文挤出个笑脸,咬牙道:“邹院长不用了!我恐婚!”
邹博文弯腰捡水果的动作顿住了,他顿时起身,大惊失色地看着费贺,上下打量一番,再次开口道:“小伙子,恐婚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心理疾病啊,得赶紧治疗!他舅舅认识几个老熟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费贺:“。。。。。。。。。”
费贺感觉有些头疼,他不想在和对方继续这个话题。
“不用了,就这样吧!”费贺深吸一口气,礼貌说道:“邹院长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真的不需要。”
邹博文唉声叹气,听得直摇头:“可惜了,可惜了!就连我们攸攸也是这样,学校里给他送情书的女孩子一大堆,可惜全被他给一把火烧了。
哎,我真是愁,如果我和他外婆走了,就他一个人,还得照顾他母亲,该怎么办啊?
哎,我想想都难受!”邹博文抹了把眼睛,勉强笑了笑:“嗐,警官,你瞧我这张嘴,给你扯这些有的没得干什么!”
邹博文弯下身子,把滚落在地上的菠萝蛇果,橙子等都一一捡了起来,至于葡萄什么的已经摔烂了,老人心疼的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
“唉,这几大串儿葡萄还是攸攸亲手挑的,这下他醒了该难过啦——”
费贺看着碎碎念的老人没有说话。
因为身上那人滚烫的泪珠,此刻正断了线一样砸落在他的肩头,浸透了他薄薄的一层衬衫。
救护车的呜咽声响起,沈清寒掐着点儿醒来。
她红着眼看了看拉着自己手臂的男人,一下子挣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起开。
费贺错愕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被一双手,冷不防地从背后猛地推开。
费贺凑不及防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好在他也是练家子出身,这才没闹出洋相。
走过来的赵汉庭愣住了。
费贺更是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怒视着眼前桀骜的少年。
沈清寒推完人,拉起旁边愣的外公,抬脚就走。
邹博文恼了。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跟人道歉——”
沈清寒停下脚步,低着头转身走到费贺跟前,面无表情地给他鞠了一躬。
费贺冷冰冰地盯着对面那人,却是知道,这个人是连一丝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