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喘息声不断,皇帝过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拥陵容入怀。
“皇上,碎玉轩的流朱来了,说甄常在的的肚子痛,求皇上去看看。”皇帝朦朦胧胧之间听见苏培盛的声音,心情自然不好。
皇帝没有说话,默默看着怀中的陵容,“甄姐姐还怀着孩子呢,四郎担心就去瞧瞧吧。”
今天可是甄嬛的生辰,难得甄嬛争一回,她可是很大方的,皇帝身上的寝衣就当作她的礼物送给甄嬛。
皇帝不想寒了陵容的心,可甄嬛在他的心目中再不堪,那身倔强他是知道的,她说肚子痛或许是真的痛了。
他本不想走,软玉入怀,梅香盈齿,哪个男人能拒绝,可容儿既然说出来了,他去看一眼也无妨。
陵容乖巧地为他系好了脚上的系带,她的眉眼流转间流露出婉约之色,带着江南女子独特的韵味。
送到了门口前,“晚上天气凉,你穿的薄,回去吧,朕改日再来。”
直到看不见皇帝的轿辇,陵容才回了床边,让子苓把屋内的香料给倒了,这香料易勾人情欲,对身体也没有损害,索性就一直用着了。
偏殿内,弘景白天睡太久了,现在还清醒着,他每天空出来一点时间,偷听宫中乳娘的话,宫中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清楚明白了。
“要奴婢说娘娘就是心太善,甄常在明明就是来争宠的,娘娘还把皇上给放走了。”
“就是就是,奴婢刚刚出去,看见娘娘身形柔弱站在外面,奴婢都心疼得慌,皇上都走了,娘娘还在痴痴看着。”一旁的乳娘附和道。
弘景又默默给他的额娘加上了恋爱脑的标签,他什么时候才能快些长大,也能护住额娘一二。
碎玉轩。
“章太医,甄常在的身子可还好?”皇帝坐在床边,看着有些虚弱的甄嬛,她现在戴着面纱,顺眼了许多。
“甄常在忧思过度,再加上晚上沾了荤腥,有些反胃,待微臣开一副药就好。”
不过沾了荤腥反胃,这么点小事让他来看看?今日此举又和当初富察贵人有什么两样?皇帝心中涌出莫名的火气。
“皇上,是嫔妾肚子里的孩子想皇阿玛了,才喊让流朱喊了皇上来,嫔妾不知道今日是柔嫔侍寝,不是故意打搅皇上兴致的。”甄嬛脸上满是歉意。
皇帝抚摸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怕再说下去,甄嬛又会惹他嫌。
“罢了,今天你生辰,朕陪你。”皇帝的话淡淡的。
可甄嬛心中乐开了花,原来皇上还记得是她的生辰,面上满是欢喜,都快忘了她“尚在病中”。
甄嬛盯着皇帝的寝衣良久,看着上面的图案有些怔,图案是一模一样的,但是细节大大不同,根本不是她送的那一件,“你怎么也盯着朕的寝衣?”
也?还有谁也这么干过?现在想来,她从未见过皇帝穿她绣的寝衣,先皇后的,皇后的,淳儿的,浣碧的,她都见过,唯独缺了她的,她嫌弃绣龙的样式过于俗气,紫薇花正好,不仅代表帝王之花,还雅致。
“嫔妾当时给皇上绣过寝衣,从未见皇上穿过,一时间愣了神。”甄嬛侧过脸,尽量把没有伤疤的脸对着皇帝。
皇帝没有说话,“别乱想了,你还怀着孩子,先睡吧。”可惜这么像的一张脸了,倘若不会说话就好了。
这一觉皇帝睡的好,但甄嬛看着旁边的寝衣思来想去,愈觉得不对劲,怎么她问的时候,皇帝的眼神闪躲。
直至早晨,皇帝用完早膳,才问了她现在的贴身宫女水苏,水苏不像从前的彩珠来路不明,是其他宫中的眼线。
水苏的是卫临的义妹,卫临是温太医的徒弟,虽然现在只是个医师,但是在甄嬛看来医术丝毫不逊于温太医,而且对温太医的知遇之恩万分感激,以后一定是个好帮手。
温太医全心全意对她好,想必她的徒弟也对她忠诚,水苏作为卫临的义妹,她在这里既是人质,又的贴身宫女,懂得多,干活也卖力。
“宫中哪个妃嫔的绣工最好?”甄嬛漫不经心问道。
“要说绣工?容奴婢想一想。”她家主子的绣工才是顶好,可是这是能说的吗?“柔嫔娘娘的绣工是极好的。”
柔嫔?对了,柔嫔从前送过甄嬛一条帕子,“流朱,你去把柔嫔从前送我的帕子拿出来。”
流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知道从哪个盒子里找到那条帕子,上面绣的图案栩栩如生,从绣法上来看,简直是一模一样,那件寝衣上的图案一定是柔嫔所绣,但好看的图案这么多,柔嫔为什么和她绣的一样呢?
皇上昨晚说的“也”又是什么意思呢?皇帝偏偏什么都不跟她说,甄嬛不禁陷入了沉思。
丽景轩内。
“苏公公你怎么来了?”芳岚抬眼一看,不光后面的太监抬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苏培盛手上还捧着一个木盒子。
“这不,这个木盒子上的东西,皇上特地让奴才来送的,皇上还说等过两日亲自来替娘娘穿上。”这让陵容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