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誓已毕,高韧对狄洪稍稍消除了敌意,狄洪显得十分兴奋。
众人潜伏在一个坡地后面,卧在雪地上,近距离看了会儿敌情后,撤回到树林外。
“在如何过桥上”,狄洪道,“在老夫看来,小姐之语,已属高见!”
见无人接话,狄洪背手仰头的看了看天色后,说道:“
当下,我等已是深入敌境,一路坎坷,又逢危机,伤亡在所难免,或走失,或被打散,皆有可能。”
说这番话时,狄洪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踩得地上的雪咯吱作响。
干咳了两声,走到田简面前说:“镇守此桥的,是虎噬鹿营守军,从当前旗帜中不难分辩。
这支兵骑,由鲜虞王直辖,作战更为勇猛、凶悍。如何穿越这座木桥,着实让人为难!
这也是前往三汲乡唯一的通道,欲过此桥,只怕人员会有死伤。”
众人都在苦思良策,听了狄洪的话,大有走投无路之感。
一阵寒风袭来,田简冻得直在原地打转,那双精致的鹿皮靴,很快便踩出一个小雪坑来。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各抒胸臆。
随后,狄洪拿出了卖力的样子,道:“向南绕行,高山相阻,不行!
从桥头迂回,无路可通,不行!
没有过桥令牌,明目仗胆去走,不行!
搞点伪装,扮作敌人返营,这也不行!何况没有服装。
扮作农夫进城不行!进去就出不来了,必然被捉。
就算等到子时,或三更,这也不行!瞧这化雪的天气,太阳一会儿露个脸,一会儿又隐了去,
等这么长时辰,还不得冻死?
在林中点燃篝火,又怕被敌人现。
如遇敌军搜山,更得逃命。
这可是件生死攸关的大事,皆不能有所闪失!
你们看,打此往北半里地内,还有敌营一座!
营寨上空,双翼神兽营,旗帜飘飘,敌人兵骑,虎视眈眈,这些都不能忽视!但也没有退路可言!
“这不行,那不行!”包瓜焦躁的迈着大步,走到高韧面前又说:“大哥,计将安出,你倒是说话呀?”
思来想去,众人还在缄默。
高韧忽然走到田简身边,两人悄悄耳语了几句。
忽听田简笑道:“管家,包瓜、包有鱼兄弟,我和韧哥哥,想出了一条计策!
韧哥哥让我代他说说,受君子之托,我就不客气了。”
狄洪催促道:“快说!”
田简指了指木桥说:“你们看!我们兵分两路!
高韧哥哥带包瓜、包有鱼俩兄弟穿林而出,绕到桥东,直插敌人腹地,佯作疑兵,引诱桥头兵现。
双翼神兽营操练之兵,见小股燕人军前来突围,便会震惊,为求战功,必然想要捉拿。
然而敌人空有美梦,因为,场上习练的军士,都是手持长矛的步卒,高韧哥哥三人都是骑兵,定捉拿不住,故此不足为惧,
反之,我们的兵骑,还可以虚张声势。
狄洪托着下巴,走了两步说:“引蛇出洞,不错,接着说!”
“营地内驻军兵骑,听到外面喊声四起,必会蜂拥而至,前来助战。
田简道:“东边已动,呐喊声起,桥上箭兵必会闻风而动,多数敌兵,不会死守桥头,箭兵便会持弓而追,甚至箭塔内守军,还会倾巢出动。”
高韧接过话来道:“见有燕人军逃兵来袭,桥头巡逻之卒,及东侧箭塔里的弓兵,最少会走去大半,我等兵骑如能反复其事,剩余守卒,便会再走大半。
等到桥头上弓兵所剩无几时,管家便可以带小姐过桥了。
个时,这样,”
“嗯,韧哥哥就是这个意思,”田简道:“塔箭内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小卒时,就不会对我们构成多大威胁了。只是让哥哥们担风险了!”
田简不舍得看了高韧一眼,又道:“我和狄洪大叔,事前隐蔽在桥头南边那片小树林中,听外面杀声四起时,暂且不动,等声音远去后,再策马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