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个名叫乐池的认得,好说歹说,暂时放过了我们母子。
我也得逃了!
对了七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狄洪梗着脖子说道:“去三汲乡!”
三汲乡?你俩知道不知道,方圆二百里内,都设了明哨暗卡,只怕是难逃生天了。
乐池说,这是为了捉拿那些活下来的燕人军将士,不然不会这么大动干戈。
不过,我想,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更是为了捉拿田简。
燕人军将士都那么惨了,何以不放过?
乐池将军对追杀不满,满脸含怒,他对我说,连五行拓的人马都出动了。”
听了花骨达的话,狄洪与田简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几眼。
田简道:“姐姐给指条生路,若是回头向南而奔呢,你说,怎么样?”
向南,看似不会受到埋伏,可是南边山峦起伏,大山无数,别说大雪绵绵了,就算是没雪的日子里,骑马也不好走路,别说马了,人也爬不过去,还得折返回来,空费半天功夫。”
“向北走如何?”
“不行!雪后道路一样难行,多有阻隔。只有向北走一段后,调头往西,这一条生路,,那里有条小路,可通林中,林中却无埋伏。
“你怎么知道林中没有埋伏?”田简说。
“此前,我也常在这附近住。又听乐池将军说,他们撤出去了,所以,才没有设伏。
沿着林中小路往前走,走到头后,你会现,那是条死路,有堵围墙挡着。
当下,这是唯一能躲开官军追捕的通路了,先去躲避一时吧。”
“好吧,谢谢你!”
“田简姑娘”,花骨达又说:“想去三汲乡,还要经过一个城廓。
那里守军不少,这两天也刚刚换防。
冒死一搏的话,兴许还能走得脱。
只是,交战时,掉胳膊少腿,就难免了。
听了花骨达这番话后,田简顿时脸色腊黄,为自己和高韧他们深感担忧。
“田简姑娘,我希望你能顺利通过关卡,逃出公子窟的魔窟,你也看到了,千万别再象我这样,你看这孩子,那就惨了!”
“哦,公子窟暗中对我有意,可我不认识他!这辈子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际,希望他能放过我!”
“放过你?田简,你相信他会娶你么?”花骨达说。
“与杀父仇人的儿子结为妻?姐姐,这不可能!”
“如果认定了这个死理,他为拚死那么做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你和他有了婚姻关系,他母亲公子顷,也会拚死让你为公子窟生儿育女!”
田简笑道:“姐姐,我不会碍你什么事的,你放心。
再说,燕氏部落与鲜虞部落有百年不通婚的民俗,鲜虞王又一箭射死了我的父亲,战乱连年,两个部落的婚事,就更没得提了。”
“那你就赶紧逃吧,逃得越远越好,田简姑娘,我祝你远走高飞!”
那女子说完,从狄洪怀里接过婴儿,在婴儿脸上,亲吻了一下,疾步离开,翻身上了马,喊了声驾。
转眼功夫,驰马而去了。
狄洪牵马走向棚屋,抽刀将那露着丝絮的破门帘挑到一边,从门缝里向屋内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田简也跟了进来。
只见里面有扇门板搭成的土坑,一床干净整洁的棉被,一个火烧正旺的柴火炉,一面墙上挂着一个牛头骨,一把损坏下来的弯弓,乍看,给人以徒有四壁的感觉。
细看,屋内光线很暗,一堆干柴和两堆木屑堆在床边。
床角上放着一大一小两只蓝花精瓷碗,一方小木桌子上,扔着个洗脸盆和一个小方凳。
一把卷了刃的大砍刀,倒在墙根下,一条装着干柴的麻袋,歪歪扭扭的靠在墙上,
屋中抻着一根粗麻绳,绳上搭着两块清洁干净的白毛巾,另一头搭着五六片婴儿的尿布。
一对婴儿鞋,摆在床头上,女人用的画眉墨、妆粉和美唇的胭脂,散乱的亮在床塌旁边一个方形的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