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隨身子一怔,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殿下與王后水火不容,又怎麼會特意為王后準備生辰禮,他真是太蠢了,結結巴巴道:「屬,屬下這就去準備。」
***
魏玲瓏生辰的這一天,蘇瑚親自下廚為魏玲瓏慶及笄。
望著滿桌的菜餚,魏玲瓏一邊驚嘆,一邊夾起一塊肉就往嘴裡塞。
魏思齊手拿著木筷,瞧著魏玲瓏毫無吃相,不住搖頭:「阿姐,今兒你及笄,沒人和你搶。」
魏鋒從酒窖里拿出一罈子美酒,望著蘇瑚的背影,裝模做樣地咳了幾聲:「今日玲瓏及笄,我得和嶠三好好喝上一頓,」說完,眼神示意嶠三去拿酒碗。
嶠三會意,憨憨一笑,起身去拿碗,路過蘇瑚時,特意扯著大嗓:「說得是,玲瓏今兒個及笄,大好事,是得喝酒,我也沾沾玲瓏及笄的福氣,爭取過大年娶上個媳婦,生個大胖娃娃!」
魏鋒拿過碗,為嶠三和自己斟了滿滿一碗酒:「夫人,今兒是個好日子,你也小酌一杯?」
蘇瑚端著熱乎的菜餚過來,瞄了一眼魏鋒碗裡的酒:「要是喝多了,我吩咐下人,將你和嶠三扔去府外,讓胥楓城的百姓好好瞧瞧你們的狼狽樣。」
一聽這話,魏玲瓏摸上酒罈子的手緩緩縮了回來。
魏思齊瞧著阿姐的慫樣,輕嘆一聲,又夾了一大塊肉給她:「阿姐,多吃點肉,」沖她眨了眨眼,「解饞。」
這分明是話裡有話,暗諷她連酒罈子都摸不得。
嶠三叔從椅子後面拿出一禮盒,遞給魏玲瓏:「丫頭,叔兒送你的及笄之禮。」
一聽禮物,魏玲瓏來了勁,眼裡都冒了光,嘬了嘬手指,起身去接禮盒:「叔兒,你對我最好了。」
這話一出,魏鋒一臉醋意:「玲瓏,阿爹和阿娘對你不好嗎?」
嶠三叔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笑著:「我們的魏大將軍心眼就這麼大。」說著,拿起一粒瓜子比了比。
蘇瑚將菜碗重排了排,將肉碗挪到魏玲瓏與魏思齊的面前,將素菜全推到魏鋒和嶠三叔的跟前,又挑起火:「魏大將軍的心眼細如針眼。」
「玲瓏,你評評理,你阿娘和你嶠三叔說的對嗎?」魏鋒不動聲色將一錠銀放在桌上。
魏玲瓏還來不及去拿那錠銀子,就被阿娘收入袖中。
「魏府可不興收買這一說。」蘇瑚眉尾輕挑。
「阿爹阿娘,三叔,你們太偏心阿姐了,」魏思齊啃著雞腿都不忘來一句,「打小阿姐蟲牙都比我多一顆。」
魏思齊越說越來勁:「嶠三叔把他的肩給阿姐騎大馬,我只能跟在屁股後面追,王叔也是,教阿姐開鎖,以至於我屋內的鎖就是個擺設,連我的衣衫都不能倖免,她還穿……」
魏玲瓏拿起一個雞腿塞到魏思齊嘴巴里,生怕他說多了,還捅出她偷穿他衣衫偷溜出府的事。
「阿齊,來,多吃一點,嘴巴就是用來吃飯的。」可不是多說話的。
一看到魏玲瓏的眼神,魏思齊委屈巴巴,咬下一口雞腿,不往下說了。
嶠三為魏鋒倒了一碗酒,以酒致謝,沒有魏鋒的提拔,他一個坐過府衙牢房的莽夫怎能成為副將,若不是魏鋒不計較他們難堪的過去,他又怎麼能重開始。
「王岐的匠鋪在胥楓城可是有名的,李鐸在藥鋪也干出了名堂,他媳婦都懷上第二個孩子了,至於汪笠,他遠走他鄉,但每年都會有捎個信,告訴我們過得很好,」嶠三叔端起酒碗,「真想我們再聚齊,再好好喝一次,不醉不休!」
魏鋒與嶠三碰碗飲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
酒足飯飽,長溯親自過來,送上她為魏玲瓏及笄準備的繡禮。
魏玲瓏一見長溯,眉開眼笑,拉著長溯就去後院,好好說說掏心窩子的話。
「溯姐姐,你能過來我就很開心了,」魏玲瓏對長溯的繡禮愛不釋手,「還親手給我繡了花樣。」
「你喜歡就好,我還怕這繡禮今日趕不出來呢,」長溯聽見前院裡的歡聲笑語,眼神滿是藏不住的羨慕,「你今日及笄之禮過得很開心,一大家人都聚在一桌,有說有笑。」
「溯姐姐,那你今日留下來吃晚飯?」
長溯想答應,可她不能呆太久:「玲瓏,我不宜出宮太久。」
玉琉在旁邊忍不住插話:「都是王后不讓公主與魏小姐多見面。」
「玉琉。」長溯不讓玉琉再說了。
「溯姐姐,王后不讓你和我見面?」魏玲瓏想不明白,她和王后沒打過幾次照面,也沒衝撞過王后,可王后為什麼不讓溯姐姐與她見面?
難道是?「因為我阿爹?」
阿爹是赤峰大將軍,朝中多的是想拉攏阿爹的人,可阿爹與王上情同手足,自始至終站在王上這一邊,也因此阻了許多人的路。
長溯伸手抵在魏玲瓏唇上,搖頭示意她別說。
朝堂的事,波詭雲譎,多說無益。
長溯與魏玲瓏話還沒說幾句,就見魏思齊急匆匆跑過來,一臉笑意,說是十六殿下來了。
魏玲瓏與長溯面面相覷,十六殿下怎麼會來?
走到前院,就看到凨起堯手捧著一正方大屜格,魏鋒與嶠三叔站在一旁,看著凨起堯與阿娘聊得投機。
蘇瑚以袖掩笑,一瞧見魏玲瓏,招手讓她過來:「玲瓏,十六殿下來慶你的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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