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荞荞把在饭堂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撅起嘴,“爹爹,我是为了帮同学才拍桌子的。”
元修竹扶额,“那你也不能把桌子给拍坏了啊。”
荞荞歪着小脑袋看自家爹,“爹爹,那我该怎么做呀?”
元修竹想了想,“你把桌子搬开就是了。”
其他人:“……”
大人您这样教小姐当真没问题?
“好的爹爹,我知道啦。”荞荞乖乖点点小脑袋,瞅着自家爹催促,“爹爹喝快点。”
元修竹还在做心理建设,普通的绿茶愣是被他拿出了品贡茶的派头。
荞荞脚尖碾了碾地面,看一眼自家爹,在闻茶香,再看一眼自家爹,在瞧茶色,再再看一眼,埋头喝茶。
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垫在茶盏下那么一推一松,元修竹咕嘟咕嘟狂咽茶水,一时间连茶叶沫子都吞了个干净。
“喝完啦!”荞荞小小欢呼一声。
喉管里的茶叶沫子呛得元修竹直咳嗽,他伸手指着闺女,手指哆哆嗦嗦,“你你你谋杀亲爹呀?”
“没有。”荞荞伸手就把纸人给掏了出来,举到自家爹面前,“爹爹快看,就是这个纸人。”
听王二虎说得那么恐怖,元修竹本来都张嘴准备好尖叫了,结果……
“这不就是个普通纸人吗?”元修竹伸手接过纸人细看,除了触感有些奇怪,温度有点……
“啊!是热的,还会动,这纸人怎么会动?”元修竹尖叫着甩开纸人,一蹿到了书房的角落。
王二虎不明所以跟着叫了一声,两个一米八的汉子瞬间抖成了两只鹌鹑。
荞荞走过去把自家爹拽回来,安慰道:“爹爹别怕,纸人不咬人的。”
元修竹身子后仰,恨不得离纸人五米远,但耐不住荞荞拿着纸人往他跟前凑。
“别过来。”元修竹手前伸胡乱挥舞,荞荞只好把纸人收回小包袱里。
见纸人不见了元修竹立马恢复正常,伸手在闺女小脑袋上重重揉了一把,“下次不许故意吓我。”
“没有故意。”荞荞小手扶正歪掉的丸子头,撅着个嘴嘟囔,“我帮爹爹减肥呢。”
元修竹眯眼,“谁告诉你吓唬我能帮我减肥的?”
“明叔叔说的呀。”荞荞道,“明叔叔在书上看到的。”
“明子琪!”元修竹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阴阴地笑了一声。
在西屋抄录卷宗的明子琪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揉鼻子,谁念叨他呢?
两刻钟后,衙役抱着一摞文书来到西屋,“明先生,大人说这些卷宗要加急处理,今日就要。”
看着那半人高的卷宗,明子琪的脸登时就绿了。
天杀的元修竹,敢不敢再多一点?
衙役一句话不敢多说,放下卷宗就跑。
在两人互相伤害的时候,荞荞回到后院的小书房里完成今日的画符功课,顺便也研究一下那个邪术。
琢磨了两天,她大概知道邪术要怎么破了。
晚上又是元修竹的快乐餐,今晚不吃红烧肉改吃鸡腿。
从来不觉得鸡腿能这么好吃,元修竹啃得那叫一个满足,拍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荞荞嘟着个嘴,明天她一定遵守约定,不给爹爹多吃肉的机会。
明子琪瞅了眼元修竹的肚子,再这么吃下去怕是减下去的肉又得长回来。
三人刚吃完饭,衙役急匆匆跑来禀报,“大人,季大人回来了,他们抓到人了。”
元修竹当即坐正,严肃问:“孩子们都找到了吗?”
“九个孩子一个不少。”衙役面上喜忧参半,“有几个孩子情况不太好,季大人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
“我去帮忙。”荞荞从椅子上蹦起来,倒腾着小短腿儿往前院跑,元修竹和明子琪急忙跟上。
季天磊将孩子们安置在前院正厅的耳房,小圆和另一个丫鬟初兰被喊来帮忙照顾。
以防小孩子逃跑,人贩子一天只给他们喝一点稀粥,好几个孩子饿晕了过去,许是又惊又害怕之下引了高热,季天磊带人找到地窖的时候晕过去的孩子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大夫怎么还不来啊?”刘武不住往门外望,再这么烧下去这些孩子还不得烧傻了?
“我来了我来了!”荞荞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看过情况后,小手利落地掰开孩子们的嘴,一人喂了一颗风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