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安德烈又重新吸溜了一口米线,说道:“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其实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我母亲长得很漂亮,我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虽然不怎么富裕,但很开心。后来有一天,她兴冲冲地告诉我,我那位‘失踪’的父亲回来接我们了。
她斥巨资给我买了新衣服,但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嫌弃。
‘他这是有肥胖症?这样可不好!’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原来是一个大富翁的私生子,他有五个女儿,原配刚去世不久。他因为年迈和疾病再也生不出儿子,只能把我认回去。
我和母亲跟着他到了一个特别豪华像城堡一样的房子,见到了他的其他家人。
他们见到我,满眼都是嘲讽。
我母亲似乎觉得特别羞耻,便开始逼着六岁的我减肥。我慢慢瘦了一点,因为学习上很有天赋,父亲对我多了一些笑脸。
但其他人,尤其是那五个姐姐……她们私底下总是嘲笑我像头肥猪一样。
我进了贵族学校,那里的同学从姐姐们口中得知我的身份,便一起孤立我,欺负我。
我回家告诉母亲,母亲只劝我忍耐,并告诉我只要我瘦下来,得到父亲的欢心,他就会早一些将我立为继承人。到时候没有谁会再为难我。”
此时穆星和顾淮钦已经吃完了饭,安德烈继续说道:
“为了博得父亲的关注和喜欢,我开始疯狂减肥,但总是控制不住地多吃,减肥成效并不显着。
直到有一次,几个同学欺负我,把我的头按进了马桶里,我把当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就是那次,我找到了新的减肥方式。
催吐,吃泻药。
被霸凌了八年,我也催吐了八年,差点把自己作死。当我开始看心理医生时,我的体重只有7o斤。”
安德烈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汤。
优雅地擦了擦嘴,然后又道:“经过很艰难的治疗过程,我的体重总算追上来了,但……我始终无法原谅所有人。
当我展现出极高的管理才能,我的父亲终于放心地把家族生意交到了我手上,我母亲喜极而泣,立马跑出去买各种奢侈品,和她的小男友一起庆祝。
姐姐们恨死我了,但她们未来的富裕生活还要指望我,所以只能憋着气讨好我。
再也没人能霸凌我了,但我的心却彻底扭曲了。
所有霸凌过我的同学,我收购了他们家族的公司,让他们变成了仰我鼻息的社畜。他们不得不对我点头哈腰,因为我随时会开掉他们,让那些曾经的纨绔子弟变成无业游民!
而我的家族企业,在我父亲瘫在病床上的时候,就被我卖给了他最讨厌的对手。卖掉的钱,我只给母亲留了足够维持她活到一百岁的基础生活费,其余的全部捐赠给了非洲的儿童疾病研究机构。
所以现在,我孑然一人。”
穆星心里想:这是个狠人啊,断情绝爱,果决干脆,难怪会有此成就。而且还知道打蛇打七寸,虾仁猪心。对那些富二代同学,拿走他们富裕的生活,简直比杀了他们还痛苦!还有捐了他爸的家产,这报复手段…夺笋呐!但是真的好爽!
“你做的很好呀!”穆星从自己正在嗑的瓜子袋子里给安德烈也抓了一把,“尝尝,焦糖味的!级好吃!”
安德烈愣愣地接住,然后问:“你觉得我做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