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这算什么?”
“你是千金之躯,一个十七岁崽崽的命,你两截指头就够了啊?”
刀疤一声不吭,将自己最后一截小拇指指头切下。
最后手一摊,将菜刀放在桌子上。
“大帅,我切我自己三刀,不是因为害怕你,把你这几根烧火棍收起来。”
“我切这三刀,是因为那两个是我的人,我对不起陈上云那个崽崽,不是怕你这几根烧火棍。”
刀疤抬头,直视我的枪口。
“你动作快我一步,我无话可说。”
“今天要是换一下,我枪指在你脑壳上,你也不可能切自己几刀就过关。”
“来嘛,我江清波的命就在这儿,你来拿。”
我呼吸声粗重,手指不自觉滑到手枪的扳机上。
徐争已经站到刀疤身后,长枪枪口顶住了刀疤后脑勺。
同时微微扭头,让我站开一点,不然子弹打穿刀疤的脑壳,会打到我。
“大帅,我求你了啊,下不得死手啊!”
“江清波他昨天都没在屋头,真的跟他没得关系啊,真的没有啊。”
刀疤妻子一边扯着我的裤脚,一边声嘶力竭的吼道。
徐争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我没有走开,他直接让白脑壳上来拉我。
白脑壳左右看了看,端着枪没有动。
“江清波,你不要说这种荤话啊,你说,说那两人在什么地方,把他们交给大帅啊!”
“你说啊!”
人没有几个不怕死的。
我很怕,江清波也怕,此时他额头都见汗了。
但始终没有松口,去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他把那两个人交给我。
见我和刀疤都没有说话,刀疤的妻子重新面对我,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往下磕。
“要不得啊,大帅,真要不得啊。”
“这样搞不得啊,你们可是结拜兄弟啊。”
刀疤妻子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良久,我突然把枪收起来。
“刀疤,我要你这辈子都不回柳巷镇,你做得到不?”
刀疤眼珠微微一动,“你不办我?”
不仅他有些不可置信,白脑壳和徐争,也觉得我反常。
我当然办你,但不是现在。
现在那两人没找到,柳巷镇刚出命案,我今天在镇上杀你,明天就该我去公社被打脑壳。
“我不办你,你誓,你这辈子不来柳巷镇一步。”
“今天就滚,马上就滚!”
刀疤还没说话,他老婆立马说道。
“要得,要得,我依你,大帅,你说了算数,我们依你。”
刀疤在他老婆的几个耳光下,不情不愿的对我誓。
今后再也不出现在柳巷镇。
自从两千年前姓司马的对着洛水放了个屁,山盟海誓这个东西,也就是个成语。
我没有把刀疤说的话的誓放在心上,刀疤也肯是当自己放了个屁。
在他们两口子拿着钱和粮票,衣服都没收拾,就往家门外走的时候。
徐争脸被气得通红,一把将枪甩在地上,吓得我都跳起来了。
他刚才拉过枪栓,这样摔很可能直接走火给我们谁崩了。
“就这样放他们走?他这三节手指头就够了?”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