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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珏道,“果真田家庄只是个开始,这邪魔道功法的根源依旧藏在暗处!”
秦恪渊眸色冰冷,“那便从暗处揪出来。”
“纪岫!”
纪岫拱手应,“师兄吩咐。”
“带人立刻进灵雾森林搜剿,凡被魔念影响的散修一律关进散修盟禁灵窟。”
“是!”
“玉道友。”秦恪渊转身对玉景珏,玉景珏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小爷医道修士,就是劳碌命,我会尽量稳住这群蠢货散修的心智。”
秦恪渊颔,站在招凝身边,“此番归元城必定大乱,我等离开后,回洞府闭关,莫要被搅进乱中,小心为上。”
招凝自知事情严重,郑重应下。
秦恪渊转身便走,银甲巡查修士汲汲惶惶提醒,“座,急令!”
秦恪渊冷眼掠过,御剑飞,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了。
招凝走在仙临长街上,此刻行人面上或忧或虑,该庆幸秦恪渊等人查田家庄查得迅,这归元城也戒严的早,否则灵雾森林可能就不是几波修士之间的血腥斗争了。
她加快脚步往洞府赶,走到中央广场时却顿了顿,她往广场上看了眼,除了摊主她并没有看到其他熟悉的面孔,她的目光仿佛跃过这些建筑落在不远的住宅区中,面上无甚表情,脚下也无甚额外的动作,就这般注视了许久,而后什么都没有做,继续向洞府赶去。
洞府里依旧是她当初离去的模样,她用禁制封了洞府洞门,洞门晕上了一层石色,和周围融为一体。
招凝在玉台上静静打坐,运转太虚六道灵源秘传,灵气源源不断涌入经络中转化为自身的灵力。
灵力在招凝有意识控制下向手臂上的伤口涌去,伤口上泛着些许的火灵力,将火灵力从伤口中一点一点的清除,伤口才有了些愈合的迹象。
就这么在洞府中修行了三日,这日酉时,招凝猛然睁开眼睛,她看向洞门禁制,崖台上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收敛,洞门的禁制几近无用,灵力威压如潮水般涌进洞府中。
一道血光鬼魅冲破洞门的禁制,锁定招凝,幻化的锁链扣锁住脖子,硬生生被拽出了洞府,这一切不过须臾时间。
乍然见到亮光,刺目至极。
“刹月!”招凝喝道,刹月剑从寂灵之府中陡然浮现在她身前,而后在手诀中一剑劈开锁链。
招凝掩着脖子不住咳嗽,陡而望向不怀好意攻击者,他裹着一身黑袍,兜住整个身影,即使背后有阳光映照着,他仿佛都吸尽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得人几乎要作呕,一身威压全部释放,压得招凝站都站不起来。
这绝对不是炼气期的修士,这种压迫感完全跨越了境界,是筑基境,而且极有可能是邪道。
不硬抗,走为上计。
招凝翻手便是一张上古云纹青符,千里风遁符。
“想跑?”
那人声音嘶哑,抬手一抓便打断了招凝激符箓,他如枯枝的手隔空掐着招凝的脖子,招凝吊在半扣,呼吸艰难。
他另一手招来掉落的千里风遁符,“小丫头,果真有些宝贝,我那愚蠢的弟弟死得不冤。”
那人缓慢而僵硬抬起脑袋,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那本就是正常人的脸,可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异常,就像是骷髅披着一层皮似的,随着他抬头,兜帽下的五官露出来,直到露出那张红的眼。
招凝大骇,这模样和第一归元城外遇见的入魔修真者极度相近,可他明显理智尚存。
而且这轮廓……
“田……宏峻……”招凝艰难挤出三字,准确的说,并不是田宏峻,这人只是和田宏峻模样相像,是那日田宏峻带去古医堂、身受重伤之人,田宏峻的大哥,田裕昌!
可是田裕昌不是重伤才愈在静修吗?可是田裕昌不是只有练气六层吗?
“七情六欲……极恶……大法!”
“哈哈哈……”他沙哑嗓音狂笑着,刺耳极了,陡而施力,漫血光压向招凝,招凝只觉体内修为在迅流失,招凝咬舌,以精血强行施法,缚魂针骤然破开血光冲向田裕昌,田裕昌似感觉一丝威胁,甩开招凝,但血光依旧将她困在三尺牢中。
“咳咳咳……”招凝当即咳出大口鲜血,以精血施法可面去掐诀念咒的过程,但等于在消耗生命本源。
“叮——”缚魂针被打落在。
招凝无法逃离,她呵道,“这里是归元城青竹峰,是散修盟洞府,你这邪魔道竟敢在这动手,你不怕被整个青竹峰修士围攻吗?!”
“小丫头,连驻守青竹峰的筑基圆满散修都被我吞噬了,你且看看,这青竹峰可有谁敢来救你!”
招凝瞳孔微缩,忽然明白七情六欲极恶大法的逆和凶煞,世人皆有七情六欲,一旦被七情六欲控制,就会成为此道邪魔的炉鼎。
“小丫头,再说啊,再拖延时间啊,想等清霄宗巡查的人来?”他把玩着缚魂针,以一副恶猫戏老鼠的姿态居高临下蔑视着,“不可能的,暗中护你的巡查已经被我吸干了修为。”
招凝愤怒至极,咬牙切齿,“田裕昌!你不得好死!”
说着,不管不顾,强行运转秘传,调动精血,掐万法封灵术,今日即便身死,也要和此邪魔同归于尽。
“锵——”
却在这时,一柄长剑携着极锐极利的气势破空而来,瞬乎出现在田裕昌眼前。
田裕昌大骇,爆开血光,凝聚血轮于身前,与长剑起对冲之势。
招凝惊愕停下万法封灵术,蓦然仰,见际银光疾落在身前,现出秦恪渊的身形,长袍与长飞卷,秦恪渊叩剑斩碎血轮,气浪冲飞田裕昌,崩碎他黑色兜袍,露出一副血纹锁身的枯骸模样。
他连退数步,这才稳住,瞳孔充血,“秦!恪!渊!”
“秦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斩我旁支数十人,我亦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