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能理解,明明就是好像面粉一样的东西,真的有如此大的威力?
以前耳听只觉是人们过于夸大,是那些无良记者上纲上线。
可真当自己直面时,他才恍然觉,真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应权呵呵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沈映。
“你小子,这张嘴倒是跟你的能力一样厉害,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接手更多地区的送货,你愿不愿意?”
沈映猛的抬起头,眼中先是惊喜,后惊惧,又有些茫然。
想起这几天手底下的兄弟连续走了两个,那都是从小跟他玩到大的交情。
他们不想趟这趟浑水,说这是送命的勾当,害人害己。
又想到那些一点点的东西,就能换来好多好多白花花的银子,虽然他自己得到的很少。
可这个很少,已经可以让普通打工族辛辛苦苦工作好几年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关应权会看上自己,他似乎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他不觉得自己是电影中的主角,运势加身,一路能得贵人青睐的狠角色。
前二十年的苦难不就说明了这点吗?
可事到临头,天大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接手更多的地区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万一被抓,铁板钉钉的死路一条,可也意味着,更多的银子能装进他的口袋。
到时候那些个有钱人过的生活,享受的荣华富贵,他沈映,也要一一品尝!
沈映眼中的惊惧,茫然,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癫狂和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关应权看到后笑了,端起茶杯朝沈映示意了一下。
地下埋葬的不仅有尸骨,还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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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一处漆黑狭窄的巷弄中。
一间小屋子内烟雾缭绕,走进去只觉仿佛身在云端。
劣质的烟草味交杂着呼喝叫骂,癫狂而又沙哑的嘶吼声。
一张张桌子前坐满了,一手夹着香烟,一手紧紧握着扑克牌的男子面孔。
隐约间还可以看到,还有几个同样抽着烟的女人。
他们脸上大多都潮红一片,赢的兴奋,输的叫骂。
桌子上堆集着成堆的红票子,也有桌子上还有散钱。
周围的观众也不少,跟着一起激动。
仿佛正与身在战场上的战士们一同作战,紧张,皱眉或开怀。
有钱人在富丽堂皇的赌场挥斥方遒,一掷千金。
平民百姓在狭窄拥挤的牌场,挥洒汗水,吆五喝六。
他们唯一相同点大概就是,两方都有因此输到倾家荡产的赌场失意者。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就比如正坐在最里面一桌上的梁修性。
与有着儒雅气息的名字不同,名叫梁修性的男子外表粗犷,口中正不断的骂骂咧咧。
他觉得自己今晚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好不容易攒了半个月的钱,就指望它翻本呢,结果今晚的牌就好像长眼睛一样,总是被别人压一头。
不过没有关系,天无绝人之路嘛。
此时他小心翼翼的搓着牌,心中默念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仿佛要学那电影中,会能力变牌的赌神。
他小心翼翼的搓开牌,顿时心中狂喜。
不等身后围观的观众看清,梁修性连忙把手中牌合上,脸上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