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恍惚了一瞬,立马被胸前按压感给召回神志,心跳穿过那只手响在他和这人之间,那声音,是冷泉汇入了热流,“师兄,你猜对了。”
瞳孔紧缩,陈旭抓住了这人的手腕,束缚又是悄无声息地被解开,回归掌控权,快甩开丢开那只乱放的手,他连续后退数步。
在合适的范围距离内,合情合理,合乎于礼,乎于情的真情流露,陈旭惊讶语,“逄褚,是你。”
震惊卧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情绪,陈旭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真他妹擦了,他都称这人的心意被推下悔过崖,不见天日了,还是阴魂不散,纠缠不休。做人能不能有点追求,与其到处找可乘之机来杀他,不如找可乘之机去想自己怎么死。
都敢变成玉惊昭的模样来作乱,那岂不是只会更加横行无忌,对他各种身体摧残。
他看向门口,脚后跟刚磨了一下地面,玉惊昭那张脸就立马出现在他跟前,如同不可撼动气势震天投下无尽阴影的大山,阻挡住他任何的退路。
陈旭又被定在了原地,玉惊昭的脸,逄褚式轻浮浪语,“本以为师兄认出我,放开师兄能与师兄好好叙旧一番,没想到师兄竟如此唯恐避我不及,真是,好伤师弟的心。”
逄褚一只手包住陈旭的脖子,“还以为师兄像我念着你那般念着我,又是师弟一厢情愿了。”
当机立断,陈旭判断出他这次的死法,妥妥的锁脖杀。
虽然要死,但是他就是心有疑惑,不解死得实在不痛快,逄褚这玩意连玉惊昭都能冒充了,都能耐到这世间少有的地步了,不去把自己的满腔算计使在玉惊昭身上,尝尝爱情的涩果,千辛万苦的,昨设局,今设计的,非要让他死这是怎么回事,不会还在扒着过去不放,他谋害过一次,就耿耿于怀,誓要手刃他吧?
这是多心胸狭隘,多针尖的心眼,才能这样?
不过,反正脸皮子早就各自撕得稀巴烂了,他也不藏着掖着,张口扔出几行话,“叙旧,事到如今你还用这么虚伪的理由,逄褚,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到底是何种心思,为何要一味杀我,不就是因为你大逆不道,爱慕师尊,像你这种心狠手辣,心存狡诈之辈,有什么一资格心里放着师尊那样圣洁的人,你真是,又贱,又恶心。”
“当初,行刑台上,我应该在给你一刀。”
“是吗?”逄褚的拇指和食指形成的沟壑卡住他的下巴。
眼皮子耷拉,陈旭看着逄褚的眼睛倦染两分轻蔑。
“陈旭,”逄褚用能捏碎陈旭下巴的力量,让陈旭痛得把头低下来,向他靠近,“我给你个机会,把你的话收回去。”
收回去,怎么收,说这好听的掩盖,开屁的玩笑,陈旭唇角勾起弧度和眼角弯起的弧度一同轻蔑起来,他无所谓地看着逄褚,“覆水难收,逄褚,你就是贱。”
就说,谁能抗住他这一连绝对朴实挑衅低俗秽语,陈旭就等着脖子被扭断,一套龙让他魂飞魄散最好。
“看来,师兄的脑子现在不清醒,师弟帮你清醒清醒。”逄褚这玩意,不是给痛快的那号。
陈旭的头被逄褚抓在手里,玉惊昭的脸被逄褚糟践的不成样子了,踉跄着脚步,陈旭被逄褚拽到流动的活泉边,摁着脑袋,塞进水里。
清泉冷冽,味多甘,陈旭腹中进了不少避之不及的泉水,四面八方的泉水争先恐后,云涌往他的眼鼻口耳里浸,陈旭瞪着眼睛,这么多天有幸看到了这泉底的场景,算是深海里才能养出的那种石头,价值不菲,珍贵的。
扰乱的丝在他眼前飘荡不定,陈旭的双手被逄褚一只手抓着摁在背后,身上压着他整个人,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逄褚把一切都做绝了。
这个死法,没试过,被水淹死,呛死。
陈旭挣动来去,想要把束缚他的力道抖落,毫无用处。
憋不住张嘴,陈旭以为他马上就能被淹死,突然被头上的拉力吊起来,头上的水大雨倾盆似的,淋湿他前襟后背,衣服粘在身上。
双手背后,陈旭仰着脖子,眉睫俱沾着水珠,他眼睛轻弯,水珠就顺从着脸上的水痕一齐滑下落到他的锁骨上方,隐没在白衣内,陈旭朝逄褚笑了下,“你他妈的也就会这些了。”
吐出一口嘴里混着口水残余的水渍到逄褚的衣服上,脸是玉惊昭的模样,不能碰。
逄褚又把陈旭摁在了泉水里。
次次在陈旭大脑憋地像是要被挤爆的时候,又把陈旭提出来,反复四次。
把再没有任何力气反抗的陈旭丢到白玉石板上。
陈旭湿漉漉死人躺,逄褚用脚踩了踩陈旭微鼓起来的肚子,“师兄,覆水难收,师兄的水也够多了。”
蹲下身子,逄褚撩开陈旭脸上缠着的黑,陈旭面色惨白,眼睛紧闭,像是一具刚被溺毙的死尸。
逄褚的手伸到陈旭的后颈和腿窝处,把陈旭横抱起来,一把匕插向他的胸口,一个抬眸,匕分寸不能动。
逄褚看着陈旭笑了,“陈旭,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