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眼瞅着药已到了沈思思嘴边,却又被放下。
一颗心紧紧的悬着。
此刻听沈思思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言。
说多了怕沈思思起疑,就真不喝了。
此刻只得装着一脸高兴的样子接过银子,答应道:
“那行,姑娘要捎带什么话,老婆子即刻就去。”
只是在出门去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的回头看。
与沈思思主仆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又只得咧着嘴笑了笑。
见冯婆子终于走远,翠儿道:
“姑娘,这老婆子只怕是已经看出来了,这药还是不要喝的好。。。。。。。”
沈思思点头。
没错,就算真是马府医开的又怎样。
宁可不喝,也不能喝错。
翠儿不声不响的将药端出去倒了。
不到两刻钟,冯婆子便回来了,明显比往常的度快了许多。
“姑娘,口信我已经捎过去了。世子爷说借姑娘吉言,他定当努力高中。”
沈思思指着旁边的椅子:“冯妈妈辛苦了,冯妈妈坐。”
“刚刚那汤药?”冯婆子屁股刚在椅子上落定,便忍不住的问。
沈思思笑了笑:“我已喝了,这会儿感觉舒服多了。”
顿了顿又说:“只是有些太苦了。。。。。翠儿,再给我倒杯茶来!”
“是!”
翠儿很快倒过来一杯茶,沈思思装模作样漱了漱口。
冯婆子便有了几分相信。
兴许是真喝了。
可她还是不肯走。
不亲眼看着哪里能放心?
冯婆子就这么眼巴眼的等着,等了许久。
越久越觉得不对。
若是药喝下去了,总该有点反应。
可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究竟是没有喝?还是药不行?
冯婆子默默离了听雨阁,第二日又端来一碗汤药。
“这碗还是马府医为姑娘准备的,姑娘快喝了吧,喝了能好的快一些。冷热刚好,也不用姑娘再等了。”
沈思思嘴角一抹笑意:“有劳冯妈妈了。”
接过来,正要喝,却听得翠儿忽然道:“冯妈妈,你是不是掉东西了?”
冯婆子下意识回头,现身后门槛处,赫然一张十两的银票。
冯婆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弯腰拾起银票,揣进怀里,笑眯了眼。
“哎呀,老婆子年纪大了,毛手毛脚,丢了东西还浑然不知,多亏姑娘提醒。”
趁着冯婆子转身,沈思思将碗中的药倒进了手边的茶壶,又用手指在碗中沾了一下抿在唇角。
冯婆子再回头的时候,沈思思已经搁下药碗,嘴角残留着一抹药渍,砸着嘴叫道:
“太苦了,翠儿,给我倒杯茶!”
翠儿应声过来,拿起茶壶准备倒水,却又道:
“姑娘,这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奴婢再去换些热的来。”
说完便提着茶壶匆匆去了。
冯婆子未觉出任何异常。
只当沈思思这次已将药喝下了。
便如昨日一般,又一屁股坐下来不肯走。
可依旧是左等右等不见沈思思有任何反应。
一直等到天擦黑,才悻悻的离了听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