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淮上前摸了摸馮興雙腿,又神色淡然的回到了錦葵身邊。
他這動作雖然突兀,但做得卻是極為自然,若非有心留意,還以為只是無意義的一探。
可馮興到底不是什麼尋常百姓,他一見到錦葵和汪淮,就知道二人並非常人。
並非二人穿戴如何,而是他們的談吐以及舉止,這通身氣派,並非尋常農家可培養出來的。
馮興不明白汪淮這一下的意義,但只要這群人對他沒有惡意,其餘事情都可忽略。
他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聽錦夫人說,你們一行此去登州,不知可否帶上在下?我知這要求有些失禮,可……」
他本想說日後會報答幾人,但如今看到汪淮和錦葵,便知道他們定然不缺銀錢。
未等錦葵和汪淮開口,林綰娘便從屋外進來道:「若是順路,自是應當帶上一程的。你遭遇這等橫禍,只怕家中妻兒父母正擔心著,早日回去也好解了他們寬心。」
把手中藥碗放下,林綰娘示意馮興用藥,看著錦葵和汪淮後,又柔聲開口:「這村中大夫醫術了得,阿葵阿堯,你們也去讓大夫把把脈。」
林綰娘是個性子和煦直白的,見人家村中大夫醫術高,便挨個帶著自家人讓大夫看診。可她為人也良善豪爽,不過半日時間,竟是給人村中大夫張羅了滿桌子的菜。
「錦夫人這手藝,實在是一絕。」
南黃村的大夫是個看著年約三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可大夫卻說自己已經六十有五了。汪淮和錦葵看著驚訝,可也知這大夫醫術的確高。
用飯間,錦葵看著那大夫和善的模樣,忽然開口:「老人家,您可會治從胎中帶來的不足?」
「哦?不足之症可有許多種,這患兒今歲多大啊?」
「未及弱冠之年,他雙足無力,只能坐在輪椅上,其餘狀況,我便不知了。」
汪淮聞言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想到他的小姑娘這麼多年了,還在惦記席睿玟,心中有一絲不適。只是這種感覺很快淡去。
席睿玟的死,在小姑娘心中留下頗重的痕跡,很多年裡,小姑娘都不敢看席睿玟送給她的那塊玉佩。
且對方用自己的死算計他,這也讓汪淮對席睿玟感官十分不好。
可此刻,他倒是希望這大夫有法子醫治席睿玟,若是對方身體康健了,只怕小姑娘的心裡,也就不會再惦記她這表哥了。
「這般大年歲,可不好治。但若是方便,也可讓老夫來看看。」
那大夫話雖然沒有說滿,可這言語分明是還有挽救的機會。
錦葵聞言心中萬分高興,倒是連忙同那大夫道謝。
「阿葵你何時認識這樣的朋友了?」
林綰娘一邊給石頭拆著骨頭肉,一邊隨口問道,她真的不知阿葵還認識這樣的人。
錦葵溫柔一笑,柔聲道:「是替阿堯問的。」
這事就這般過去,直到晚間的時候,錦葵才又同汪淮說起了席睿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