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家還算有些家底,房子建造的也十分結實,可在鄉下,這樣的房子是賣不上什麼價錢的。畢竟村里世世代代都是這些人,便是有看中錦家地皮的,也出不起那些銀子。
「娘親莫要操心這些了,我來打理便好。」
錦葵讓林綰娘只收拾些簡單的、方便趕路的東西。其餘的累贅,能用銀錢買的,她俱都讓林綰娘留在家中了。
「雖然娘親捨不得,但娘親知道你說得有道理。此去登州,若是娘親還穿著這些東西,只怕會連累你讓人嗤笑。」
她話語中雖然帶著說笑的成分,卻也包含淡淡的擔憂。錦葵見狀有些心疼,卻沒有多說什麼。
汪淮在登州已經準備好了宅子,同卓家並不算遠。屆時娘親同她常來往,既看得見自己,又不會受卓家影響,倒是沒什麼不好。
可這些話說是沒用的,只有到了登州,她娘親看到自己的安排,才會放心。
錦葵看著家中收拾出來的東西,去找了汪淮。
「你說我如此處理如何?」
其實這等小事本不用詢問汪淮的,只是她二人上輩子養成了默契,事無巨細不論什麼,都會同對方說上一嘴,倒不是沒有主意,而是他們特有的相處模式。
汪淮聽了錦葵的話,也只是說她的安排萬般妥帖。
兩個人抱著膩歪了一會兒,錦葵便去村中了。家中的東西很多都帶不走,可對於農家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十分珍貴的,她也想好了這些東西留給誰。
「誰啊?」
錦葵看著從屋中走來的王婆子,心中頗有些複雜。
王婆子媒人出身,很是碎嘴。她日日東家長李家短的,沒少編排自己家。上輩子,她甚至還想給汪淮說一房平妻,只因自己沒能給汪淮誕下子嗣。
有一段時間,她是很厭煩王婆子的,甚至還找了風塵女子勾引她的相公。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最後因為不想同王敏芸一起煽動村民去圍剿自家,被王敏芸一刀捅死了。
也正是因著這件事,讓錦葵對王婆子改了看法。
「王嬸子,是我。」
錦葵站在院門前,看著王婆子扭扭搭搭的走了過來,面上帶出一個笑容。
「哎呦,葵姐兒啊,你可是有什麼事情?」
「嗯,我們一家準備遷往登州,這家中有些東西無法處理,便想著您需不需要,若是您需要,我一會兒讓石頭給您送來。」
「啊?哎!這……」
王婆子聽得一臉驚喜,可又覺得人離鄉背井,她這般高興歡快的模樣有些過分,便強忍著翹起的嘴角,高聲道:「怎能麻煩石頭呢?我一會兒跟我家那口子還有大柱一起去!」
「只是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去登州了啊?」
她問的也並不十分熱切,說完這句,沒等錦葵回復便急急忙忙回屋去喊自家男人和兒子了。
實在是她怕今日若是去晚了,好東西便搶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