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变故?
楼羡中的怨自殷问酒周身剥离开,又回到了胡序宁的榻前。
殷问酒自怀中拿出了不知何时取下的铃铛。
她轻晃一下,“楼羡中,老太太阳寿未尽,儿孙承欢膝下,更可四世同堂,颐养天年。你心中所怨或死或已放下,都可散了,往生轮回吧。”
那怨掀的巨高,乍然响起一道惊雷!
有哪里不对?
冷汗自殷问酒额前滑至脸颊。
到底哪里还有不对!
她三声楼羡中叫来了人,那怨正是楼羡中无疑。
这便证明她所说的,所推出来的时间线,没有问题啊!
殷问酒脸比鬼白。
床榻上原本安静的胡序宁也忽地睁开了眼,枯瘦如柴的手在空中挥舞着。
喉间出“嗬嗬”的声音,甚是骇人。
兄弟二人忙奔到床榻前,“殷姑娘,母亲这又是怎么了呢?”
殷问酒来侯府当天,楼礼承正守在胡序宁床边,一听闻人回来了,还没来的及高兴,母亲便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之后,要不了几瞬,便没了气息。
楼礼承心慌的很,他用力握住胡序宁乱挥的手,“母亲,求求您了,再陪儿子些时候吧。”
殷问酒盯着那不再下燃的香,脑内飞快闪过各种可能。
老太太病初,远没有如此严重,由楼还明亲自调养着。
后还不见好,寻不到根本,便请了太医院的老御医纷纷来过。
那时候,老太太还是能自行吃些稀粥的。
约摸三月有余,病情始终没有起色,反而越来越恶化,老太太一日里清醒不到两个时辰。
于是楼还明同楼礼承商量一番,即刻便出往云梦泽赶了去。
她为楼羡中的怨气所缠,循序渐进的情况也是正常啊!
但……楼羡中那么爱胡序宁!
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如此受苦?
他自是不愿的,他既不愿,又能自行消散,那为何不散?
为何不散,还要给她莫大的压力?
他希望她来解怨?还是不希望她来解怨?
实在矛盾。
楼家兄弟不停的劝着,希望老太太停在阴界的魂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母亲给儿子些弥补的机会好吗?”
“还明同知也二十出头,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还等着您帮忙选选孙媳妇呢,您这性情,自是最会看人的。”
……
殷问酒抽神听着,视线忽然飘到秦妈妈拿出那本册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