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时没决定,周献倒了盅酒给她。
“喝点烈酒,杀杀虫。”
“周献!”
殷问酒快被气死,他一会牵开她的思绪,一会拉回蛊虫。
自己的哥,自己的侍卫,尽看着她咆哮了,没一个出手帮她的。
嘴边的酒香钻进鼻间,殷问酒道:“你灌醉我吧,等明日火化青儿时再喊我。”
于是周献一口饭,拿酒给她顺下,就这样喂了一碗饭,两壶酒后,人彻底醉的昏睡了过去。
他找楼还明要了药膏,把人抱回床上,仔细给人抹着脖颈上的伤痕。
触感让人心痒……
他想把她留在身边,有她在的日子,好像有趣很多。
不知道是逃避还是酒真的太烈,殷问酒当真一觉从午后睡到了次日清晨。
天未破晓。
几人漱洗过后,让人运了尸体去提前准备好的木堆前。
萧澈二十五六的年纪,看着足足比真实年纪涨了十岁有余。
心若愁苦,易催人老。
加之得知郝月青所受之难,哭肿的双眼,哭哑的嗓子,又让他显得更加沧桑了些。
青儿面目骇人,他看向她的眼神却依旧温柔如初,好似她还是记忆最后的美好模样般。
萧澈温柔抚过她的眉眼,“娘子,你且安心去,家里一切有我。”
他没再多说,点燃火把。
退后几步,便跌坐在地。
弓着身子,头埋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隐忍着痛苦。
殷问酒燃了黄符,嘴边念着往生经,足足念了三七二十一遍。
郝月青在压抑的哭声和低低的经声中,变成了一堆灰白的灰。
火光消失时,殷问酒听到一声悦耳的铃音。
脚踝的铃铛动了动,像是她默默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
萧澈在陈府又住了两日,便迫不及待的要带青儿回南宁府入土为安。
殷问酒他们没再挽留。
他又换上一身青灰粗褂,周献给他准备的马车也没要,自己买了一辆最简陋的马车,往宁南府去了。
这样也好,减少被劫的可能。
这两日里,坊间对况府的事,况府的人避之不及。
况二公子马上疯去世后,况三公子在参加丧礼时,被台阶绊住,就这么摔断了腿。
况四公子倒是无事,但四公子的大儿子掉入湖里,一场高烧,现下还未醒来。
况五公子祸还未及,直接举家搬走了,听说是要搬到大娘子娘家去。
除了主子们相继出事,各府内惊起冷汗的怪事也没少出。
半夜听到哭声啦。
见到挺着孕肚的大夫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