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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隔日早上上班前，那個號碼又電話了，齊斂猶豫了一下接聽了。

「你好。」

「…嗯，你好…」那頭是個女聲，唯唯諾諾的樣子，齊斂聽了皺了皺眉，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他也確實想不起來在哪兒聽到過。

「你是？」他進一步問。

「你是小斂嗎？」那頭的女人也問了一句。

小斂？

「我是姑姑啊。」

這下齊斂徹徹底底驚了，電話那頭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親姑姑李芳芳。

「姑…」齊斂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和這個突如其來的親人說話，他們已經十多年沒有聯絡了，「姑姑，你們挺好的吧？」

「我們挺好呢，小斂，你過得怎麼樣？」那頭吞吞吐吐。

「我也挺好的…您這麼突然打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陳苑嫁進齊家後不喜歡齊斂和他親爸那邊的親戚有什麼聯繫，剛來的時候他還偷偷聯繫他們，後來幾年過去了他們也就斷了聯繫。

如今不知道姑姑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聯繫方式的，竟然主動打電話。

誰知這話一出那頭竟然哽咽了起來，李芳芳細弱的哭聲傳過來，整的齊斂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姑姑，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齊斂著急的問。

「小斂，你奶奶她生病了，現在躺在醫院裡，醫生說光是醫藥費就是幾百萬，姑姑哪有那麼多錢啊，所以不要臉的來找你了…小斂你要是手頭寬裕能不能借我一些錢…你放心…這錢絕對算是借的，姑姑以後砸鍋賣鐵也一定會還給你。」

女人忍著情緒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通。

「奶奶生病了？是什麼病？」齊斂對「奶奶」這種稱謂有些陌生，可是有些血緣關係是怎麼也抹不掉的，哪怕他們已經斷了聯繫很久，可是當聽到奶奶生病了的消息他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

一些很久遠的事情逐漸浮現出來，他那個時候住在離這兒有些遠的小縣城，從小是奶奶和姑姑帶大的，父親一直在礦場上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回來，陳苑那時候也在一家高級會所找了個服務員的工作，父母工作都忙不過來怎麼會有時間管自己呢，所以索性就把他丟給了老人，那個時候姑姑李芳芳還沒有結婚，所以齊斂很依賴她，從小跟在他後面「姑姑、姑姑」地叫。

後來父親在工地上出事故意外身亡，礦產倒是賠了不少錢，但是這些錢陳苑都拿走了，她開始用這些錢好好打扮自己，靠著艷麗的容貌在齊氏找了個工作。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腦子裡長了個東西，醫生說挺難治療的。」

「可是不管多難也得治啊」

「姑，你先別著急，我先給你打點錢，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去看看奶奶，也順便看看你。」

那頭的李芳芳聽了這話一個勁兒的道謝，齊斂其實心裡也挺難受的，他知道自己卡里其實沒有多少錢，如果真的是需要上百萬的治療費的話，他估計也很難籌得了。

對了！

秦時明不是結婚的時候還給自己一張卡了嗎？

那個時候陳力說那個銀行卡的密碼是自己的生日。

齊斂轉身走進臥室找出錢包拿了兩張卡就迅出門了。

他去了離家最近的銀行，去自動取款機里查了一下餘額，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裡面有八十多萬。

可是八十多萬對秦時明來說是毛毛雨，什麼也算不上，但是對齊斂這種人來說需要工作好些年才能夠攢的起來，齊斂把卡取出來後又看了一下自己銀行卡的餘額，裡面有十多萬，加在一起快一百萬了。

這些錢怎麼也能夠挺一段時間了吧。

齊斂先給姑姑打了一筆錢，然後開著車去了隔壁小縣城，走的時候他還跟周震請了個假，沒有多說什麼，只說家裡有人生病了。

這裡比起小時候倒是發展了不少，可是比起a市也像個鄉村，齊斂按著姑姑發過來的地址七拐八拐的終於找到了那家醫院。

齊斂還沒有下車就看見了醫院門口站著一位矮小的女人，頭髮零散，皮膚黝黑，哪怕這麼多年沒有見面，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姑姑李芳芳。

齊斂停好車後走向她面前開口叫了一聲「姑」。

那個女人顯然被眼前出現的男人嚇了一下，她端看了好久才確定他就是自己的侄子，李芳芳眼裡含著淚水不斷點頭：「變高了，也變帥了。」

齊斂眼眶一下子泛紅了，他忍著內心的酸澀讓她給自己帶路。

「她這也剛剛睡下，怕花錢，鬧著要出院，我勸了又勸才同意在這兒住幾天。」

齊斂沿著床邊坐下，病床上躺著的消瘦的老太太，滿臉褶子，一看就像個苦命人。

「姑。」齊斂認真地叫了一聲，「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說完又環顧了病房接著道：「這醫院雖然是縣城最好的，可是總是比不過大城市的，我現在這兒交著護理費，等我回去找好醫院和醫生就把奶奶接走。」

「放心吧，我不會不管你們的。」

第十八章

李芳芳又開始抹眼淚了，「這些年也沒有幫上你什麼忙，自己出事兒了，突然去找你，姑心裡特別不得勁兒。」

「不過，你放心，姑一定會還你錢的。」

齊斂聽到這話後站起來走向前：「你說什麼呢姑，小時候爸媽沒空管我，不都是你和奶奶把我拉扯大的嗎？我們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