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渺小的背影,历凡轻笑。
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傻头傻脑的二哥要是被他打一个脑瓜崩,会不会变聪明些。
但大概是不会的,毕竟一个脑瓜崩之后,还有没有二哥这个人,都不好说。
神识虽然好用,但也不是万能的。
至少,此刻,历凡就没注意到,街角少女那灼热的目光。
“好好的桂花糕,可惜了,倒不如卖给那个小姑娘。”
拉上帘子,挂上打烊的木牌,历凡边收拾屋子边自语。
从蒸屉中拿出两个剩下的馒头,从陶罐中夹出少许榨菜置于小碟中,历凡兴冲冲上楼。
嘎吱嘎吱——
关上木门。
他将碟子置于木桌上,翻开一本小册,开始享受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光。
今儿虽是一样的冷,但好在没风,纵是开着窗也没太大差别。
反而自窗口洒下的那抹明媚,于清冷中增添了半分暖意。
又啃了口大白馒头,翻过下一页,历凡的明眸在书面上来回扫动。
这本册子的手抄人文化水平不高,错假字偏多,字迹多有随性,但并不影响历凡沉醉其中。
“哈哈哈……”
“咦?”
“厉害啊……”
小屋内时不时响起少年清亮温和的嗓音,
正如这冷冬的太阳,温暖,又明亮。
悬于高空,普照万物。
当然,也一样照在清心观内,浸着血的道衫上。
“怎么?舍不得你们这位王师兄?”
一众弟子跪在大殿地上,独有一名黑男子立于神像前,眸中寒光大放。
今天,有些反常的,道观没有对外开放。
殿外,说不清那红色的是布还是肉,后背已然模糊的胖道士趴在地上,微弱的呼吸着。
他身边两位拿着大杖的弟子握着竹板的手都在打颤。
离这黑男子最近的国字脸男子颤声开口:“师父,再打下去,王师弟会死的。”
“怎么,他那一身肥膘是白长的?刚刚不是还给我说,男子汉敢做敢当,怎么,打了几杖,就不是男子汉了是吧?”
众弟子把头埋的更低了。
整个道观,静得吓人。
然而,就是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打,我……我说了的……话,我就敢承担。”
“好,有骨气,”黑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眸子中的寒光更重了:“你整天不是念叨你那雷光术么,是觉得自己行了,这道观以后就是你来接班了是吧,啊?给我打!”
执杖人的手在颤抖。
黑男子轻笑一声:“谁先动手,那胖子腰上的玉佩就是谁的!”
“对不住了,王师兄!”
右边高瘦男子听到这话,终于是下定决心狠狠打在王姓胖道士身上。
一下,又一下。
打得血沫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