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看着他胳膊和脸颊上也有伤,显然是崔妈妈把气撒到他身上去了。
舒颜再次接住没头没脑向自己袭来的木棍,手上一用力,孩童手臂粗的木棍竟然被一手捏断。
“死丫头,你,哪里这么大劲?”舒有德的脑子有那么一丝丝清醒了。
他也发现女儿和之前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了。
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崔妈妈去找你了?”
“你知道就好!”
舒有德气呼呼扔了手里那半截木棍,“既然把你卖进花楼,你就该好好守花娘的本分。”
“老老实实跟我回去跟崔妈妈道个歉,以后崔妈妈还是会好好待你的。”
“你大概不知道昨夜出了什么事吧?”
舒有德并不关注女儿脸上的伤,毕竟她在家里时,脸上有伤也是常事。
“昨夜出了什么事?”
他一整夜都在赌坊,好不容易天亮才开始翻运,不想崔妈妈带人把他拉出来就是一顿毒打。
知道是舒丫头逃离天香楼,他就怒火冲冲的回来找女儿算账。
舒颜沉声道,“其实,我不是从天香楼私逃出来的,我还带了卖身契出来。”
她指着树底下残留的一丝灰烬,“你看,我刚刚才在树底下烧掉”
舒有德果然在树下见到一丝灰烬的迹象,“你什么意思?”
舒颜看他眼底青黑,唇角微挑,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冷漠。
“崔妈妈手里根本没有卖身契,她去找你,不过是为了发泄一下怒气而已。”
“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到她,她根本拿不出卖身契,一切就是空口无凭,她如果一定要我回去,你大可以趁机再卖我一次。”
“你,”舒有德瞪大眼睛打量舒颜,然后惊喜道,“你终于有一点舒家人的样子了!”
“哈哈,这个办法好,她没有卖身契,说什么都没用。如果再卖你一次,我就有新的赌资”
“丫头啊,你总算开窍了,你多长个心眼,下次还能把卖身契偷出来的话,咱们舒家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提到钱,提到赌,舒有德眼神就发光。
“那就别愣着了,”舒颜提醒他,“崔妈妈那边是死活拿不出卖身契来的,趁着你身上的伤还在,去大闹一场,多要些养伤钱也是好的!”
“你说的对,你先回家等着,爹去去就回”
冷漠的看舒有德一瘸一拐走远,舒颜回头对大槐树。
“你看到了吗?穷凶极恶的赌鬼而已,你就在这里看着他被打的更惨的回来。”
收拾了酒壶,循着记忆往舒家走去。
还没进院,就听里面是陶罐、瓦罐碎裂的声音。
尖锐的女声道,“你这个夯货,偷钱偷到老娘头上了,把钱都还回来,否则老娘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