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前期忙着救治、安抚他,而错过了最佳审讯时机的话,就显得拿钱的她不厚道了。
这,就当做飞云给她碎银子的馈赠吧。
“你什么意思?”飞云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天不亮,面摊老板就早早支开了摊子,燃着的木炭烧着锅里的骨头汤“咕嘟嘟”作响。
不一会,骨头汤的香气就散发出来。
闻着诱人的香气,舒颜站在摊子前,看着老板揉面、切面条,这一幕是这么熟悉。
见舒颜站在摊子前面,他热情道,“姑娘,吃面吗?”
记忆中,舒丫头每次来青云县卖鸡蛋,总要在卖热汤面的摊子驻足良久。
面摊老板也会这么热情的问上一句。
但是舒丫头只能饥肠辘辘的摇摇头,因为她根本没有钱吃汤面。
卖鸡蛋的钱,她要悉数交回去。
虽然她也姓舒,但是舒家没有一个人当她是亲人对待。
她干着全家所有洗涮的活,甚至还要下地去劳作,吃的却是哥、嫂的剩饭,吃不饱更是家常便饭。
那个赌鬼爹爹更是日不回家,而一回家,赢了钱便好,输了钱就要对她一顿毒打撒气。
没隔五天,嫂子便打发她来青云县卖鸡蛋,钱一回家就全被嫂子收走。
她也试过卖鸡蛋的钱偷偷给自己买上点吃的,或者藏上一两枚铜钱。
可是嫂子人精一样,出门前,一篮子有多少个鸡蛋,一个鸡蛋卖多少钱,她算的十分明白。
每到那时候,换来的就是哥、嫂的一顿毒打和更加无尽的饥饿。
渐渐,舒丫头就熄了偷偷藏钱的心思,她只希望在吃不饱的时候,至少也少挨一顿打。
有时候鸡蛋一下子卖不完,她就要一直在街上等着,直到卖完为之。
因为嫂子不允许她带着鸡蛋再回家。
每当这时候,这个卖热汤面的摊子就成了她望梅止渴的地方。
“老板,给我三碗热汤面。”舒颜毫不犹豫的坐下。
“姑娘,三碗你吃的完吗?我这里的碗可大。”
老板惊讶的看着一脸青紫的舒颜,又看她纤细瘦弱,心里担忧。
“我饭量大的很,尽管上就行。”舒颜把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哎,好嘞,这就来”老板立刻收了碎银子,转身去准备汤面。
不大一会,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就端上桌。
舒颜看着冒着热气的汤碗,果然如老板所说,碗挺大的,面也给的足。
她拿起筷子,当吃到第一口汤面的时候,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泪,是舒丫头的。
她舒颜,是没有泪的怪物。
舒颜,舒颜,像母亲给她起的名字一样,一世欢悦,从无愁颜。
她没有管眼泪,任由其倾泻而出。
汤面老板在一旁看傻了眼,该不会,他的汤面这么好吃,把对方都感动哭了吧?
就这样一边流泪,一边吃面,直至三碗热汤面全都吃完。
舒颜终于抹去眼泪,发出满足的叹息,“老板,你的面很好吃!”
不愧是舒丫头一直心心念念的,
“姑娘喜欢,以后常来。”有人对自己食物肯定,老板自然高兴。
“我看她以后是没这个机会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舒颜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