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降。
初时,天空中开始飘落零星的雪花,着风的吹拂,雪花渐渐变得密集,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
不一会儿,大雪纷飞,仿佛无数仙女散花般将京城笼罩在白色的世界里。街道、屋顶、树木,每一处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靠近年关,朝廷也放假了。
文华殿。
朱元璋穿着厚厚的袍子,坐在火炉旁。
朱标坐在他旁边,父子两人也是难得清闲。
“马过年了,雄英他还不回来吗?”朱元璋问。
“过年当然回来。”朱标一笑,“已经传信来了,会在腊月二十八回来。”
“呃,他和老十二都回来了,天机楼只剩下那老道士了吧?”朱元璋哼一声,“这样吧,他是你儿子的太师尊,请他来皇宫过年吧。”
“父皇,这请也是得你请,他也是你儿子的太师傅。”朱标摊手,“到时候皇宫设宴,你不请,他出现,算怎么回事?”
朱元璋喝口茶,面色纠结。
他倒是想请,就怕对方拒绝。
“行吧,咱就请他一回。”朱元璋轻哼,“怎么说,老道士也是咱朱家的恩人,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父皇圣明烛照,度量如海,容纳百川,真乃盛世明君。”朱标连忙道。
“滚犊子!”朱元璋没好气,“你要是再挖苦你老子,老子就罚你站着。”
朱标嘴角含笑。
朱元璋又缓缓喝口茶:“这次过年,你四弟也在,正好热闹热闹。”
“哎,可惜二弟,三弟,五弟他们不在。”
朱标轻轻一叹,眼中满是回忆,“弟弟们没有就藩前,过年是最热闹了。”
“是啊,那些年,他们虽然开了府,但毕竟还在一座应天城里。”
朱元璋眼中闪过痛楚,面色悲戚,“可他们就了藩,都是一年,有可能是几年才能见那么几天。咱也想多留他们啊,咱也想多看看自己的儿子。”
说着,朱元璋眼中含泪,朱标也跟着擦眼泪。
“亲王每岁朝见,不许一时同至,勿要一王来朝,还国无虞,信报别王,方可来朝,且不许诸王私下往来。”
朱元璋擦了擦眼角,一叹,“这规矩是咱定的,呵呵,天子,家国一体,不比寻常人家,待宗室太苛,要出乱子。汉时,那汉景帝要不是年少骄纵,失手打死了吴王世子,又哪里会来七国之乱?可若要是像司马炎那样,一味地纵容宗室,闹到最好,那就是八王之乱。”
“父皇说的是。”朱标颔。
“所以咱要先把规矩立起来,将来即便有子孙不孝,也能弹压的住。”朱元璋苦笑。“既以国为重,那只能委屈家了。”
朱标越来越能理解父皇的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