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看着他的淡淡的神情。女孩勾了勾唇,意料之中而已。
她一时没说话,原地打量他许久之后,才缓缓走向谢程里那边。
办公桌一侧靠墙,容纳一人一椅刚刚好,只是空间有限,多出一人来,总是显得有些狭窄。
尤其是梁晚有意无意地和他可以触碰,擦肩之时,她轻撞了一下他的臂弯。
等他回眸望她的时候,她得意又小心地道歉:“抱歉。”
说完后,女孩将手探去抽屉里,假模假式地学着他的模样,翻找着东西,以至于不让自己的目的看起来那么明显。
掩耳盗铃的人,总是喜欢欲盖弥彰。
谢程里没理她的小动作,收拾完就准备离开了。
但他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女孩声音,她说:“不想当物理课代表啊?”
说出这句话时,梁晚忽然想起他那份全对的物理作业。
谢程里顿住脚步,却没回头。
夕阳越来越红,像是抓紧着这夏日的每分每秒,散放着它仅有的余温。
少年瘦削的背脊在余晖之下,显得单薄又直挺,病白纤细的脖颈像是天使的翅膀,让人不禁想要折翼。
他很少会把背挺得这样直。
这样的动作会不经意间地暴露出他的心思。
那一刹那,梁晚想,她或许现了他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好学生,也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温良如玉。
对他背对着的身影,她没有丝毫的不悦。
见他止住的脚步,梁晚笑了。
成功窃取到财物的小偷,心理是阴暗又兴奋的。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语气更像是与他有商有量,“这样,我帮你说,怎样?”
大家都知道,梁实秋是她爸。
她的意思,他应该懂的。
梁晚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没有丁点的回避。
她会莫名对他产生敌意,再油然生出一种征服欲,同时让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变得卑劣。不自控,不明解,更甚至难以宣之于口,渐渐地,越来越过,直到越过那道尺,就会现探索大过于最初的敌意。
谢程里对她说,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存在。
梁晚把这种情绪简单的归之于一个原因。
———或许是他真的很好,欺负。
随手拿过的红在她指间不停地转动着,熟稔无比,度愈来愈快。
树叶从风中飘过,飘进窗中,落在她的脚边。
她出声:“谢程里同学?”
转声“簌簌”,最后在快的运转中落在办公桌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