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我能不能问问你和尊上之间发生了什么啊?”
诧异于仙鹤童子的疑问,殷九弱没拿稳手里的书,落在地上,虽然未染灰尘,她却连弯腰都困难。
还是仙鹤童子帮她捡起来的。
“扶清她和我……”殷九弱向虚无远处微笑,如同一朵开在腐朽枯枝上的罂。粟花,“她赐予我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可我听说是梦就会醒啊,怎么会醒不来?”仙鹤童子用翅膀挠挠头,听得似懂非懂。
“因为是她赐予的。”
“哦,尊上修为高强,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仙鹤童子眯眯眼,“小主人,今天是我做的饭,你就多吃一点吧。”
前些天都是尊上下厨,小主人强忍着饿也不肯多吃几口,也不知道还没辟谷的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又在阁楼磨蹭了半日,殷九弱才晃晃悠悠地回去。
下楼的路不长,凝冰的小道尽头站着一个纤长的身影。
似乎扶清是特地过来等她的。
女人白衣执伞,姿态端庄高雅,墨发如羽衣般散开,声线温和平稳,掩下几多无奈。
“小九,今日是仙鹤童子做的饭菜。”
“好,”殷九弱讶然于扶清的让步,却更觉得此人捉摸不透。
有的事上,扶清对她看似有着无限纵容,但却一日比一日将她禁。锢得更深更紧。
临月居的堂屋里,饭桌上摆着嫩嫩的芦花鸡,奶白色的清蔬汤,素菜裹卷。
色香味俱全。
扶清就这么看着殷九弱喝汤、夹菜,冰冷修。长的凤眼浮动着幽深色泽。
“这几日,怎么不见小火?”
“它和阿宝很投缘,又能玩到一起,我让它跟着她们回青丘了。”
“还会回来吗?”
显然扶清问的不止是小火,但殷九弱懒得与她多说一句话。
“不知道。”
扶清呼吸微微停顿,脑海莫名响起阿引的话,“你关得住她的人,关得住心吗?”
将殷九弱留在身边,怎么会留不住心?
只要她们日久年深,永世在一处就好。
这一边,殷九弱放下碗筷,把玩着阿引送她的暖玉,不经意又瞥见扶清辗转纠结的矛盾神情。
遗世独立的清冷道尊,似乎在某种煎熬中挣扎,如明珠蒙尘邪肆美艳。
暖玉的温度隐隐升高,殷九弱立刻加注灵气,终于听见了阿引元气十足的声音。
“九弱,你在做什么?”
“刚用完膳。”
二人熟练地对话,正表明了这几日的频繁联络,扶清端坐于殷九弱对面,神情一如既往淡漠。
阿引的声音从暖玉里透出,“告诉你哦,我正在测算我们的八字。”
“八字?”殷九弱单手托腮,唇角含着笑意旁若无人地和阿引利用暖玉传音筒聊了起来,“测算八字做什么?”
“为了定下成亲的吉日啊,我家里人可急了,生怕我嫁不出去,”阿引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活泼俏皮。
这下轮到殷九弱惊讶了,“阿引,这么快吗?”
“对啊,我们九尾狐敢爱敢恨,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的。”
听到“成亲”这两个字时,扶清刻意漠然的神色顷刻沉了下去,凤眸里流淌着晦暗不明的欲。色。
殷九弱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的确不太了解你们九尾狐。”
“那你就要多了解嘛,”阿引刻意娇着嗓音,尾音上扬像一把诱人的小钩子,“九弱,你说到时候我们成亲了,要几个孩子比较好?”
“孩子?”殷九弱眉眼弯弯,觉得阿引真是很有趣的人,话题有够跳跃。
“成亲的吉日算出来有两个,九弱你说我们选两个月后的,还是半年后?”
殷九弱正待答复阿引,鼻尖便充盈一缕惑人的甜香,如霜似雪的清冷女人已经俯身而下,湿润嫣红的唇毫不犹疑地覆了来。
婉转碾磨,不断加深,柔软的唇瓣间只余下越发激烈的水声。
“小九,告诉她,”女人眼里泛着绯色水光,气音娇弱急促,却还倔强偏执地道,“只有我才能做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