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刘福!娃儿死了都不去看!
呵……嗝!打电话你也不接……
等老娘找到你个狗日嘞,非剐…了你不行!”
狭长黑暗的小道中,一位体型肥胖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酒瓶一步一晃的走在凹凸不平的小道上。
脚下不知多少年舍不得穿的大红色高跟鞋,早已在今天的奔波里被磨得破皮。
腿上的大号黑色网袜,没给她带来任何妩媚的气质,反倒把粗壮的大腿勒的一格一格的,看起来格外的臃肿。
抬手灌了一口白酒。
辛辣的感觉从喉咙流入胃部,随后是酒精对大脑的麻痹。
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
女人仅凭着脑中的记忆在小巷内向前走着。
“啪嗒——”
高跟鞋被石子绊了一下,坚持了一天的高跟瞬间崩断,女人也一个不稳栽倒在了地上!
手里拿着的酒瓶更是碎了一地。
玻璃渣混合着酒水扎在女人的腿上,疼的女人吱哇乱叫不断在地上打滚。
一边打滚,脸上的泪水也止不住的往外流,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嘟囔着。
骂了一会,女人虚脱的躺在地上。
腿部的伤痛在酒精的麻痹下被抑制,浑浊的眼球无力的看向天空。
‘娃啊……都怪你那个没用的爹……
都怪他!’
‘要是他再努点力,你二百多分的成绩就能考上高中,就不用上技校了…
不上技校就不会学坏(不搞歧视从我做起,艺术加工而已)。
不学坏……就不会有今天。’
‘对!都怪他!’
抬起肥厚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把平日里舍不得穿的名牌褂子。
女人心底的恨意不断滋生。
调查局给她打电话时,她还在跟老闺蜜聚在一起打麻将。
原本以为是儿子又在外面打架闯祸了,女人还故意回家穿了一身平常不穿的衣服来撑场子,打算给那些不识趣的家长一些泼妇震撼。
结果等自己到时…得到的却是孩子溺死的消息……
为什么会死呢?
为什么会死呢?
明明娃儿打架从来没输过,平日里就算械斗,也会朝没有关键部位的地方捅……
他是那么的听话,今天为什么会死?
泪珠“不争气”的滑落。
擦去眼角的泪水,眼前模糊的景象似乎生了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模糊的天空被一团蠕动的黑暗遮盖。
不……应该说是眼前的景象,被一团蠕动的黑暗覆盖了。
仔细看,那团蠕动的黑暗似乎在慢慢汇聚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