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如此做,這一趟便白來了,不僅做不成任何事,還會把時間都葬送在兩人都不怎麼待見的執法盟里。
三人直接被帶到正堂之上,剛一進門,寒氣便撲面而來。
屋內早有人等候,方桌背後坐著個中年男子,左胸前所繪的三星拱一月的圖案昭示著他分司司主的身份,左側有二人拿紙筆記錄,右側也有二人輔助問詢。
室內側邊有一張蓋著白布的鐵架,角落木台上放有控制溫度的四角青銅法器。
小裴腦子裡全是看過的話本里的執法盟八十一道酷刑,抓著風晏的手臂不敢鬆開一刻。
見他們來,中年男子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曾,乃是此處分司司主,請二位前來是有要事相詢。」
凌然面無表情,心中卻想,好一個「請」字,請他們過來的鎮靈石落下的威壓是他見所未見的程度。
按如今修真界的平均實力,這得是捉拿元嬰修士的架勢吧?
查驗過風晏所帶的執法盟通行玉令後,曾司主客氣了一句:「原來是景明院的風院長,失禮了。」
執法盟問詢一向不看身份,他不再廢話,讓助手掀開鐵架上的白布,問:「兩位可見過此人?」
不出風晏二人所料,白布下正是二號黑衣人的屍體。
以如今的靈力追蹤手段,憑藉屍體傷口上的微末靈力便能追蹤到下手者。
言多必失,風晏保持沉默,凌然倒是裝模作樣地掃了一眼那早便死透的黑衣人,開口實話實說:「見過。」
風晏側身望去,看到對方眼中深藏的不屑和不耐煩。
想來是知道撒謊無用,與其迂迴拖延不如說實話。
曾司主大約從未遇見過承認如此之快、如此坦蕩的修士,停頓片刻問:「何時何地見過?」
凌然懶懶道:「昨晚約莫子時,大街上。」
曾司主冷冷地問:「人是你殺的?」
「這位大人,話可不能亂講,」凌然雙手抱臂,「我只說我見過他,何以見得便是我殺了他?大人身為司主,可要公平公正,莫要冤枉我這等好人啊。」
許是見慣這種油嘴滑舌的腔調,曾司主直接問:「昨夜將近子時你在大街上見到他,發生了衝突,是也不是?」
凌然說:「是啊,他當時不知發的哪門子瘋,非說我偷了他們家的鑰匙,想殺我,我只好刺傷了他,把他打暈扔到分司門前就走了。」
「你的武器是劍?」
「是。」
「請取出一觀。」
風晏是景明院院長,與多位四大宗門高層交好,曾司主不好質問於他,只好揪著凌然問這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