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必有因。
王辛月隐下心中不快,冷不丁问了声,“有事?”
李氏被这么一句给遏制住。
刘大勇冷哼一声,“这一大清早,你在干嘛!”
“天还没亮,就让孩子到井边挑水,差点小命都没了。”
“像你这种人,不配为娘。”
不让人知道帮挑水的事,但不影响他骂人。
王辛月刚穿越而来,一时没跟上脚步,不多做解释,道了声,“多谢。”
看向大儿,“以后不许到井边挑水了。”她没力,但还没到让一个孩子给自己挑水喝的地步。
那井没封口,就放着个小木桶,提手处捆了根长长的麻绳,靠人趴上去,甩桶吊上来。
大驴子胸前的衣服还湿一片,裤脚也是湿的,都没注意。
她这个娘真失败。
大驴子动动嘴唇想反驳。
刘大勇两人纳闷了,这王氏撞邪了,不仅骂不还口,还跟他们道谢了。
李氏借机又骂了二句,“后娘心都没你黑。”
黑心肝回趟娘家,三愣子脸上就挂着巴掌印回来,她都懒得骂。
王辛月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这两人,骂着最狠的话,做最温柔的事,身上有着农民最朴实的一面。
好人啊。
大驴子忐忑不安向她解释,“娘,桶没坏,只是轻轻打滑了一下。”
王辛月严厉批评,“你这傻孩子,桶能有你命重要吗?”
“这次运气好,有你刘叔,下次呢,以后别去挑水了。”
大驴子心暖暖的,心想,娘这是担心我。
但想到以往,娘是怎么对他们的,又在心里摇摇头,怎么可能是担心他。
娘担心的无非是如果他死掉,这以后就没人给她干活,也没人给她看孩子了。
二狗子几个担心大哥,也怕娘打大哥,鼓起勇气对上王辛月,“娘,你别骂大哥了,好吗?”
“都怪我今天没和大哥一起出门,要不然也不会生这种事,娘,你要打,就打我吧!”他一脸担心。
三愣子目光也在大哥身上。
他已经懂得什么叫死亡。
大哥这人最勤快了,每天还没亮就出门挑水,如果掉进井里,又有谁知道。
他害怕有一天,大哥会像村里义山哥一样,死在河里,全身冷凉浮肿。
咬唇,“娘,大哥不是故意的,我是这个家最没用的,您要打要骂,就冲我来。”
他是家里的老三,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打死他吧。
脸上以布上死灰。
四傻子挤过三哥跟前,挽起袖子,伸出小手大意凌然道:“娘,我皮厚,每天只知道吃,啥活都不会,你要打就打我吧!”
翠花也拉起袖子,“还有我,还有我。”
几个孩子,吐字清晰,争着挨打,一字一句兄弟情传到王辛月耳中。
她为兄弟几人的团结友爱感到自豪。
但还是太危险,板着脸教训,“好,连同昨天一起,罚你们······”看向桌上的饭,“把饭给我通通吃干净。”
“看什么看,以为吃完不用干了吗?还不赶紧。”
孩子们不可思议看向她。
“还不快。”
娘不高兴了,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