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家丁在远处早看到这一奇怪的一幕,兵士的极度惊愕,引起了他的好奇。
遂走过来,向那兵士问道:“那些人难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见是百户大人的亲兵头子总旗万斗,守门兵丁忙行礼道:“总旗,刚才那些人是些狂人,说是有五个建奴头颅,来此献功。”
干笑了两声,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人?大言不惭说能杀五个建奴,真是个天大笑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万斗听了不由心中大动。
现在自己的上官寿阳百户韩普,已处于绝境,虽躲藏于寿阳,实际上已是众人皆知了。
不日就要被捉下狱,砍了脑袋,自己和百户大人一起逃回,可能下场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百户大人并无应对之法,就一味在潜阺吃斋念佛,以保佑他逃过此次劫难,可这有什么用呢?
心闷之余,万斗出来闲逛,不期就遇上这事。
远远看着陈轩等人已往县衙方向而去。
虽然不知建奴的头颅真假,但对于万斗来说,就是处在黑暗的万丈深渊的绝境中,看到的那一缕光明一样。
();() 顿时,求生的斗志澎博喷涌而出,浑身一热,快快去告知百户大人,再迟一点,军功就要被县尊全拿去了。
在寿阳城中,一个人飞速往前奔跑,似身后就有只饿虎在追一般,横冲直撞,一路向前。
不时有行道上的人和路边摊被撞的人仰摊翻,咒骂声四起,去抢孝帽子也没这么急云云。
但那奔跑之人并不理睬,一味不管不顾快跑,脚上一只鞋掉了,也不影响他疾奔。
终于这人在城东一处极为偏僻的胡同里,一个宅阺门前停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手拍了拍大门。
吱的一声,一个仆人开门,探头一瞧,见是万斗,忙转身让他进来。
万斗疾步往大堂行去,一路大声呼喊:“百户大人,大喜啊,天大喜事啊!”
惊的宅内之人不断从房中伸出头来,一个个惊诧无比的看着万斗大叫狂奔而过,看这架式,应该是疯了。
这些天,宅内愁云密布,天都要塌下来了,那来的喜事。
在重压之下,看样子是疯子一个。
大家摇摇头,都缩回脖子,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寿阳百户韩普,在大堂边的耳房内,前段时间布置了一个佛堂,天天吃斋念佛,祈祷上天帮自己度过生死之关。
();() 忽的隐约听到自己的亲兵头子万斗的叫嚷声,语气很是高兴。
摆了摆头,难道知道自己快要被砍头,莫非疯了?
唉!难兄难弟,自己和万斗都有父母家眷在寿阳。
别人可以逃去加入造反军队中,而自己二人怕祸至家人,却是不能。
脚步声渐近,喊声越来越响,万斗推门进来,立时闻到一股浓浓的香燃烧的气味。
看见正拿着佛珠的百户看着自己,遂笑容满脸,高声大喊:“百户大人,大喜啊,我们不但可以不死,还要升官了呢?”
万斗还喜滋滋想着,只有自己一个人跟随百户逃了回来。
百户大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忠心耿耿,这次他升官后,也许会给自己一个百户官职。
一想到,以后要升为百户官,兴奋起来,竟然不由自主笑出了声来。
韩普看着万斗疯傻的样子,心中黯然无语,站起身来,上前摸了一下万斗额头:“也没发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