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志远刚离开皇宫出城不到一个时辰。锦衣卫便赶着五百多名大大小小的女子来到了高新城。
“陈将军,下官锦衣卫百户龙五奉旨押解教坊司犯女五百七十二人交由陈将军!”
这五百多人,过半数是八岁以下的小女孩,陈志远真想痛骂一顿崇祯,这尼玛的,自己成了开孤儿院的老好人了。陈志远无奈地挥挥手道:“行了,本官知道了!”
“陈将军,请签字!”
签完字,盖好章,锦衣卫们飞快跑开,生怕陈志远反悔一般。
“来人呐!”
“诺,把这些孩子收留了,凡过四十岁的,安排进纺纱厂做工,其余的全部带往威海卫!”
“诺!”
十月初三,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东出。队伍中,民夫们赶着无数的牛马车。余下的人,无论男女,凡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每人手里都拿着长枪木棍。而且,一个个排着整齐的队列,精神抖擞地往山东走去。
通州,十艘千料福船,三十艘五百料海沧船载着货物人员,由运河出海驶向山东。
十月十一日,进入山东青州界。陈志远想起这青州界内可是藏有贺双全的宝藏的。于是便叫那狗丫子过来。
“小的叩见将军。”狗丫子自从贺双全被剿灭之后,陈志远便把他扔进军营训练了一番。并没有关押他,因为这种人贪生怕死又贪钱爱财又有小聪明之人,留着也有一定的用处。
狗丫子被陈志远叫来也当然知道是为何事了,待陈志远叫他起身,他便开口道:“将军,青州的宝藏藏在沂山一带,那贺双全留下二十老营和一百家眷开垦荒地,建了一个贺家庄。”
“传令陈兴、王福二人带二百人、二十骑、五门虎蹲炮去灭了这贺家庄,取回宝藏。”
“诺”
十月十七日,进入威海卫辖地。自家的辖地映入眼前的不是饿孚遍地,残破低矮的茅草屋。而是成片成片的山林,官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野草都快把官道生满了。
“将军,这威海卫名字那么威武好听,但这里简直就是深山野岭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刘铁桶说道。
“铁桶,这人烟稀少,土地就多了,到时候分给你的地就更多,你还嫌弃吗?”
……。
走了二十里,前方是一座小卫城。城门之下,一名穿千户官袍的人带着三十来号人站在城门外迎接。
“下官金山左千户所千户陈复新恭迎指挥使大人!”陈复新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摆着五锭十两的纹银。他身后的人,同样跟着跪拜。
陈志远打量了一番陈复新,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的官袍挺干净的。一看就是尸位素餐的家伙。
陈志远没有接过银子,而是淡谈地道:“陈千户不必客气,起身吧,咱们进所里再说。”
“谢指挥使大人。”
进入卫城,城内街道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
“陈千户,这卫城这么大,怎么没有人呢?”陈志远微笑着问道。
“回指挥使大人,军户们都出城劳作了!”
“既然如此,你马上派人去通知他们全部回来,本指挥使要点卯!”陈志远冷冷地道。
“指挥使大人,下官……下官马上派人去通知……!”陈复新吓出一身冷汗,他也知道,城门外陈志远不收他的银子,今天这道坎就难过了。要反抗,是不可能的,这指挥使身傍的家丁足有百人之多。而城外,密密麻麻的军队不知有多少。
进入千户所,陈志远坐在正座上,陈复新带着一众人跪在地上瑟瑟抖。
“陈千户,本指挥使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威海卫,本指挥使会抽筋剥皮地整顿,如有反抗者、不服从者,杀!”
“指挥使大人饶命,下官定配合指挥使大人,知无不讲!”
“好,我问你,金山左千户所有军户多少人,兵丁多少人?”
“回指挥使话,金山左千户所,兵丁三十二人,军户五十户,共二百零七人。”
一个千户所,满编近千户人,兵丁一千二百人。如今金山左千户所,相当于一个总旗。陈志远一脸苦笑地问:“陈复新,你这个千户是如何当的?”
“回指挥使,下官上任时基本就这样,咱军户每年每丁要上交税银一钱七分,田地贼税每亩七斗,军户们活不下去,都逃亡了。”
“你贪污了多少?”
“回指挥使,下官确有贪污,余下军户都去海边煮盐。那盐下官以每斤两文钱收购,再卖往附近州县,每斤得钱四文,每年,下官得利一百七十两左右。其余百户、总旗均有分润。”
“陈千户,你不做生意跑来当官差确实是埋没了你这个人才,本指挥使说的对不?”
“指挥使饶命,下官身为军户,不能脱籍,种田又活不了,不煮私盐下官和军户们早就饿死了!”
“指挥使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