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巳佝偻着腰,轻轻的、缓缓的把她放在榻上。
然后一言不的蹲下身子用手轻揉的捏着她的膝盖,为她缓解一丝疼痛。
风清洛眼神空洞无光的凝望着他,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田。
涂山巳突然开口道:“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至亲都希望我们能一生无忧,此生平安顺遂。在遇见你之前,我这一生以无欲无求,没有方向,没有向往,平淡无奇生活乏味,生活像一叹死水,没有任何涟漪。但如今却不是,我的心好像重新活了过来,有了期待,有了欲望,有了惧怕,这一刻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你在说什么?”
风清洛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他。
涂山巳浅浅一笑,笑的温暖极了,“没什么,就是……你的亲人,所有在意你的,爱……你的人,都希望你一生快乐无忧;这是他们唯一的心愿。”说着说着,他顿了顿,低着头又道:“亦是我的心愿。”那声音极低,几乎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刹那间,风清洛讥笑了一声,“真丢脸,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却还是未能真正的释怀。”
她自己伸出手,放在膝盖上,那酸痛感一下涌来。
风清洛把眼眶的泪憋了回去,“谢谢你,小四。”
涂山巳起身坐在榻边,柔声道:“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看着他心里竟踏实了不少,很是安心。吃过东西,她也不愿一个人待着,本也就不喜一个人待着,睡眼朦胧都一直紧紧攥着涂山巳的衣袖。
涂山巳本无甚表情,倒是看着她,眉宇间染上愁绪。
他从容的施法为她助眠,等她进入梦乡,整理好被子便默默的走到了屏风后面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白日里忧伤过度,恐夜里睡的不太安稳;若醒来时,又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那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恐怕会再次爆。
还是在这里守着她好些。
他面对屏风而坐,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袍,墨色的长随意的用一根蓝色的带绑起来,垂到腰际。风华绝貌的他,撑着下颚凝视着屏风上,映出的倩影,看了许久才微微闭上眼,似在假寐。
不曾想,这一夜风清洛睡格外香甜。
清风吹拂,月色朦胧,黑暗中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闪电轰隆劈在院落的一棵树木上,顿时,整院落被照的通亮。
此时,在这寂静的深夜中,依稀能听见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风清洛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懵懂的看向屏风外。
涂山巳的声音温柔的响起,“别怕,我出去瞧瞧。”
她只是紧张的抓着被褥,没有说话。透过屏风看着他的身影,只是一个背影足以她的心。
涂山巳屹立院落着,那被闪电劈中的树已经烧焦了。
不似以前那么生机勃勃,涂山巳不忍,施法让它重获新生,顿时枝丫开始茂盛的生长,也长出了嫩绿的新叶。
他满意的浅浅一笑,这才转身走回屋内,“没事了,只是下雨打雷。”
虽然那道闪电很离奇,但是他却不想让她不安,让她费心。
风清洛枕着胳膊,看着他印在屏风上的身体就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似的,轻声问道:“你一直守在这儿?”
“嗯?”
“为什么?”